第38章 离别（2/2）
“五人合力，还死了一个。另外那只在危险性上应该难分伯仲，我一个人过去送死吗？”
“这倒也是。”
废羊羊放出一辆摩托，应该也是装备。
“有机会再联络。”
摩托车留下一串黑烟，飞快远离了。
国足倒是还没有离开，他看向红桃。
“有兴趣重新组队吗？”
毕竟他们两个队友都挂掉了。
“还是不了。”红桃摇摇头，“我准备找一个地方等到节目结束。”
这自然也是谎言，毕竟奥德赛还等着她去回合呢！
“好吧。”得到答案的国足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其实奥德赛根本没有死吧？”他突然问道。
红桃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大概七点左右。
红桃进入驾驶室，坐在方程的旁边。
她觉得死神卡牌肯定是被躲过去了，心情很是舒畅。
“多谢你啊，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已经变成筛子了！”
斜躺在椅背上，红桃由衷的感谢方程。
方程摇摇头，“你要感谢的不是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真是冷淡啊。”看着天边的红霞，红桃揭下了面具，感觉内心平静了下来。
“走吧，去见见真正值得感谢的人！”
载具起飞，目标是远处那座筷子一样的山峰。
在路上，方程突然问道：“那件装备你用过了，如果回去余先生要再交易过来，你怎么办？”
红桃咬咬嘴唇，笑着回答：“那我就撒娇请求他的原谅！”
她慵懒的支起身子，眼睛亮晶晶的。
“他不会为难我吧？”
“难说。”
方程并没有看她，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年长你几岁，或者说几百岁吧。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我还是有一点阅历可以分享给你。”
方程很少见的说了一大段话。
红桃坐直身体，认真的听着。
“我的…父母。是一对普通的联盟公民。”
夕阳下，方程的右半边脸被藏在了阴影之中。
“我在19岁的时候加入了军队，运气不错，没有死。”他的声音近乎平淡。
“我被选入避难所计划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们。”
“该怎么说呢？”
“你们的儿子要沉睡五十年，这次离去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我开不了口。”
“我清楚的记得我离开的那一晚，我妈做了一桌好菜，我爸久违的开了一瓶好酒。”
“他们一遍遍叮嘱我，要在部队里服从命令，注意安全，他们永远是我最后的退路。”
“我听的很难受，饭也吃不进去了。”
“我爸不怎么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让我吃菜，我很努力的才没有流出泪来。”
方程抬头看向了远方，眼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那一天对他来讲就像是昨天，永远忘不了。
红桃看到了他眼间的泪水，忍不住将脸扭去了另一边。
“临行前，他们给了我一个布包，说里面是一件护身符。”
“我一直将它放在身边，片刻不离，直到我被贺上尉唤醒。”
“在某一个夜晚，我突然心血来潮，拆开了布包。”
方程停顿良久，紧紧抓住方向盘，手臂上青筋暴起。
“里面除了一块香囊，还有一封信。”
“他们早就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他们知道我要去避难所，知道那一天就将是永别，他们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只敢写一封信，里面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要我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狠狠抽在红桃的脸上。
红桃低下头，她感觉胸口堵的慌，一股莫名的恐慌促使她缩成了一团。
像是她离开家那晚的夜里。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类似的东西。”方程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不用告诉我。就好像我其实只是一个幻影，我所说的都只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红桃看着他脸上的泪痕，沉默不语。
“我想说的是，欺骗并不会带来好的结果，无论它的出发点是什么。”方程轻声说道。
“下意识的欺骗是自我保护的手段，这没什么。但你应该要分清楚，什么时候需要真诚对待他人，有时候可能就差那一句话，一切都会不同。”
“真的就差一句话。”
红桃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了起来。
“你真不像是一个幻影，还会对我说些大道理。我会和奥德赛说实话的，回去就说！”
方程摇摇头，“我就是一个幻影。”
“我所说的也不只是这一次，不止是在这里。”
“我……”
他好像在说些什么，红桃却听不到了。
在那昏黄的天空，天边的红霞突然亮了起来。
一道黄色的光束从天边迸发，斜着穿透了整辆载具，几乎将它切成了两半。
水桶粗的光束吞没了方程的半个身子，他惊愕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在脸上。
红桃呆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那光束融化玻璃，穿透装甲，擦着她的发尖消失在远方。
她几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脑袋轰的一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方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血液，没有内脏，只有一片蓝光。
他的半个身子消失了，可能是被激光气化了吧。
“你看。”他按下一个按钮，露出一个洒落的笑容。“果然是幻影吧？”
红桃一侧的门突然脱落，狂风吹了进来。
“别忘了我说的话，我好歹年长你几百岁！”
从胸口慢慢向外，方程片片消散了，只剩下一捧破碎的光斑。
“方程！”
红桃的叫声突然变得很远，她和椅子一起弹上了天空。
紧急脱离装置发射，一连串的电子干扰和烟雾同时出现。
红桃死死抓住椅子，脸色苍白，眼前的一切飞快变幻，让她看不清晰。
她看着那载具极速下坠，一连串的火光和爆炸接踵而至。
“轰隆隆！”
载具爆炸成了漫天的烟火。
而红桃被降落伞裹挟着，飘飘荡荡向远方。
……………
“老大，打中了！”
星舰内，一个头顶尖尖的海盗兴奋的手舞足蹈。
它面前的通讯器中露出了克莫司的大脸。
“那个应该是什么选手的载具了，已经干掉了！”
克莫司掏了掏耳朵。
“干掉就干掉了呗，赶快找下一个，这片大陆一个活人都不能留！”
“收到！”
他敬了一礼，也因此没有看见那个小小的降落伞。
“宝藏一定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