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2）

赵齐明睡得并不沉, 很快就惊醒睁开眼睛，翠正坐在他旁边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愣了下，眼里仍有来不及散去的茫然, 下意识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欺负我。”翠补充了句，“在梦里。”

“梦里”赵齐明迟疑着重复了遍，随后伸手贴在她额头上，没有发热，他反而触到层湿凉的冷汗, “做噩梦了吗还是魇着了”

翠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被这么一折腾，她已经没了睡意, 她睡不着, 赵齐明也别想。

翠把人拉起来和她排排坐：“小明哥，你觉得爱是什么”

赵齐明：“.”

赵齐明觉得答案错误的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他谨慎地先保持沉默。

“你觉得爱到底是付出还是索取呢”不等赵齐明回答，翠抢先替他答道，“我觉得爱是全心全意为爱人付出, 是心甘情愿地付出而且不求回报！是想奉献一切，只要你爱的人能开心就足够了！”

赵齐明轻轻点头，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翠翠, 那你呢, 你爱我吗”

翠拒绝回答, 瞪他一眼：“不要插嘴。”

“小明哥，我刚刚在梦里梦到我未来会有更好的生活，但代价是离开你,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 你愿意放手吗”

赵齐明没有回答, 反而表情平静地问：“所以，梦里的我是怎么做的呢”

以至于被她当成噩梦，吓得冷汗连连。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不要试图岔开话题。”

翠轻轻捏他耳垂，这是两人玩闹时她常做的动作，透着独一无二的亲昵。

赵齐明心一下子软了，“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问来问去就是不说重点，翠生出几分恼意，语气也不免加重。

“是那种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喂猪割草，随时可以用到干净热水，夏天不会热到睡不着，厕所也整洁干净不让人感到恶心的生活！”

翠更想加上一句：或许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生活。

是她曾经生来就拥有的生活。

赵齐明久久没有开口，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他逆着月光，翠摸不太清他的表情，却也隐隐看出他的疲态。

有那么一刹，翠突然想到上辈子的前男友，他是她童年玩伴，两人小时候兴风作浪、不知道一起干了多少猫嫌狗憎的破事，后来大学重逢，用她朋友的话来说是王八看绿豆，两人突然看对眼鬼混成情侣。

有次翠非要作死冒雨去爬山，前男友劝半天劝不动，翠以分手为要挟逼他同行，结果后来真出意外，他为了拉翠自己滚下山坡，没上天堂，只是在医院里住了几天。

事后翠心虚地跟他道歉，说害他吃苦受罪了。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话，翠发现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翠，你知道吗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吃了很多苦，这是最不值得你道歉的苦。

翠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给脸不要脸，气得摔门走了，临走前顺便把他手机和午饭扔了。

实际上，翠到现在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假如重回那天，她觉得自己恐怕还得再赏他一巴掌，但那天他说话时的疲态和赵齐明现在一模一样。

看到赵齐明，翠就情不自禁想到她王八前男友。

“如果.”赵齐明艰涩开口，将翠又拉回现实，“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能再等等我吗我也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翠笑着点头，说谎不眨眼：“好呀，我当然会等小明哥的。”

赵齐明不知道信了没有，继续维持着沉默。

翠突发奇想：“小明哥，我睡不着，我想看萤火虫，你能给我抓萤火虫回来吗我要满满一瓶！”

“好。”

“那你去吧，我等你哦。”

赵齐明没有多说什么，穿上衣服下床，走到门前他突然回头，“渴不渴我要不要先去给你倒杯水。”

翠摇头说不用，赵齐明这才点点头，轻轻关门离开。

现在是凌晨两点，翠轻轻打声哈欠，她发了会呆，想到刚才噩梦，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认为自己在瞎担心。

翠靠在床头，她是真的突发奇想看萤火虫，而不是故意折腾赵齐明，她坚持等了会儿，到底没熬住瞌睡虫，被子一卷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赵齐明早就上工干活去了，屋里只剩她自己。

翠看见床头放着一瓶萤火虫，瓶身扎着小孔供空气流通，里面的萤火虫虽然看着病怏怏不太活泼，但都还活着，尾部散发着细弱的光芒。

真丑，翠大失所望。

果然和童话里如梦似幻的萤火虫不一样。

翠拧开瓶盖，将瓶子里的萤火虫全部放走。

笨瓜，她有些鄙夷地看着慢慢飞走的萤火虫，凌晨两点去捉萤火虫，赵齐明的脑子绝对沾点问题！

脑子呢，没有自己的思考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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