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成一品境,回终南山(2/2)
那时候鹿尘艰苦,因他是从零开始,又有情势所迫。既要与人斗,也要与武学搏,如此一来,反而激得他兴致浓厚,苦中作乐,充实而精彩,动人而激烈。而现在,他已有所得,自走自路,丘处机可能教不了他,追命亦指点不到他。他经历过,也磨炼过,因而成长得飞快,俨然有了自成一派、别开生面的气象。
到这时,他对武学已没有了需求,也许他的武功水平,就停在这里,后半辈子也没什么问题。至少,他的师父是丘处机,他的朋友是追命,还有郭靖乔峰,岳飞诸葛,皆成他的后盾。
于是,鹿尘忽然发现,自己不需要练武了。
不再需要,不是不练武了。而是武功于他,失却了功能性,反成了一种玩耍,一种志趣,一种生命所必须的养分。这恰如呼吸的空气,喝下去的水,一口咬下的肉。
他从武功中寻得乐趣。
他不需要练武,他只是想练武。
所以,这一路行来,鹿尘无不苦练,他将自己所见所得,自如的化作一招一式。有时候,他见着个漂亮姑娘,或不漂亮的姑娘,心中一动,或心静如湖,其实都化作自己的武学。
然后,他又苦思冥想,自己破解了那一招一式,正如自己给了自己难题,却又大成大破,大得大损。渐渐,他学得少,悟得多,武功亦在这时候大步迈进。
他很享受这份过程,正如他在享受生命。
某日一早起来,他伸个懒腰,发现自己成就了一品。不是哪一项成就一品,而是精、气、神三道,皆成一品。
再下一步,他就要成先天了。并且一成先天,怕把自己师父也比下去。
鹿尘并不意外,也不惊喜。他只是淡定,也感到平静。
这恰似岳飞的心态,胜得理所应当,强得本该如此。目空一切的霸王,不可一世的仁者。
啊,终南山也到了。
……
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鹿尘单独上山,行走多时,忽然见到路上一块石碑。石碑上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鹿尘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鹿尘笑道,“这是老金写的,不是师父所作。”
再往上走去,过不多时,见得两个道人。鹿尘抬手打了招呼,报出名号,立即得到关注。两个道士自称是马真人门下,双眼冒出星星,他们入门本早,却道两句师兄,叫得鹿尘心怒放,开心不已。
他们一路闲聊,鹿尘这才得知,自己的事迹早就传遍大江南北。皇帝还没有给他安上官职,江湖上却先给了他名声,唤他作“天外小飞龙”是也。
鹿尘听了之后,瘪瘪嘴,心说这群江湖人武功练得不好,名字也起得土土的,一点不见清丽。
之后上山,路上又见着些道人,都是全真门下。鹿尘报出名号,莫不是鞍前马后,对他尊崇有加。
有的本来练功有疑,求他指点一二,他武学储备之深,不是碰上慕容复、王语嫣这般自幼苦学,学遍各门各派招式的,谁人能够比拟自然三言两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叫人信服。
也有的好奇他南来经历,问他北国风光。鹿尘一会儿说千里冰封,一会儿说万里雪飘,再说来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等等,把个道士们唬得一愣一愣,大感惊异。
他本事大,经历足,再加之人也和气,旁人一见之下,顿生好感。许许多多道士本来入门更早,但听了教诲,均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诚心实意叫他师兄,成了他的忠实拥趸。
这样发展而来,他身后渐渐人多,达到上百之数。知道的,自了解他是人气偶像、网红明星。不知道的,怕以为他会迷惑人心的术法,正要聚众闹事。
鹿尘领头在前,一路往重阳宫去,却见着情势似乎不对劲,一下站稳在原地,止住了步子。
身后有个姓冯的道士,忙询问鹿尘,“鹿师兄怎么停下,如何不去见见诸位师叔师伯他们从丘师伯口中得知了你,都赞赏有加,十分期许呢!”
鹿尘道,“有古怪,重阳宫内只怕有不速之客。”
冯道士连同许多道士听了,都是一呆,抬头看去,只看重阳宫静静矗立,一如往常,并不见丝毫异样,不由疑惑,“怎么看出来的”
鹿尘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并非看,也不是听,而是望。望者不是诸色诸相,而是气之所聚。也就是‘望气’,气有好坏,也有聚散,观气可以不见不闻而知深浅。这是种炼神大道上的成就。”
道士们各个恍然大悟,全真教注重三道同修,精气神同练,前期进展十分缓慢,成就难以提高,是以这众多弟子,少有武功卓绝之辈,对很多武学上的常识都匮乏。
鹿尘解释完了,心中却暗忖,“这气不是杀气,却又有些煞气,似乎麻烦一场,却不含有敌意。我一路上山,所见所及,没半点察觉,莫非不是外人上山,而是山上本来就有的‘敌人’”
他心中念头电闪,终于想到“古墓派”三个字。
昨天被放倒了,我丢了大脸,今日宣告,从此戒酒!
至于今日更新,因元气大伤,更新不逮,明日补上,顿首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