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刺剑仁刀,势剑杂剑(2/2)
一字一句,入了耳中,李莫愁、小龙女都感身子不住摇晃颤抖,小龙女哇地一口,直呕出大口鲜血,脸色颓然,四肢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鹿尘是精、气、神为之封存,却不是没有精、气、神,是以他未受伤势。白愁飞一跺脚,见划拉拉一阵响动,鹿尘周围的土地骤然受力而翻起,如同地龙滚身,又好似潮水涌动,变得松软无比,令人无法立足。
鹿尘不受内力影响,却受到物质影响,他也站稳不及,当即就要倒地。
白愁飞看准机会,一掠而过,五指齐动,直取鹿尘。
真气自丹田以不可抵挡摧枯拉朽的气势喷吐而出,白愁飞当断则断,一旦动了念头立刻急攻猛杀,双手十指急速颤抖,惊神指中的惊蛰、春分、清明、谷雨、小满、芒种……一路连弹,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凶煞攻势,杀力全数灌注。
铺天盖地的数十道指风淹没了过来。
就好像是雷鸣电闪,又好像是狂风忽起,鹿尘只觉得方圆数丈,有无数条怒龙毒龙朝着自己扑面而来,又感觉是整个世界都对着自己发怒。但见指劲,气流呼啸,指风形成的巨大风暴将他整个人吞没进去,几乎令人看不清身形。
在这样的威势面前,他的发丝、衣袂,全都飘散起来、飞舞起来、狂乱起来,好似已经不能自持。
白愁飞这一喝、一跺脚、一飞掠,三个动作行云流水,几无令人思索的余地。在旁人眼中,他犹如幽灵,恰似闪电,幽灵的目标是夺了鹿尘的性命,闪电的落处是将鹿尘劈死。
房间前的天地,恰如一个被精心布置的舞台。白愁飞则是其中至关重要的机括,他一动,所有人跟着移动,似乎早就约定好了,排练过无数次。
在他左边,那左手持酒杯,右手拿蔷薇的剑客,被白愁飞叫唤一句,立刻来了精神,丢掉两手物品,哈哈一笑,把腰间鲜红如血的长剑一拍,长剑骤然出鞘,人已飞射而出。
毫无疑问,他是大名鼎鼎的“蔷薇剑客”燕南飞,他一出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
蔷薇美而刺人,现在他亦要用这蔷薇剑法刺痛鹿尘。他的剑境,便是“刺剑”。刺是一种尖锐的植物凸起,亦是一种伤人的动作。他的剑两者兼有,既能刺人,也是一把刺!
但他身法一动,剑法一闪,立刻有人跟着迎上来。
王小石拦住了他。
两人双眼相撞一次,燕南飞似笑非笑,双眸里似有某种魔性奇力,王小石紧抿嘴唇,眼神却清澈坚毅。
王小石的手按在腰间那说是刀算不上、说剑也奇妙的武器上,以三分韧性,三分坚毅,三人果敢,一分勇气的神情,守护在鹿尘的身前。
燕南飞一见即知,这小子不好强力突破,于是身子一晃,左踏一步。王小石却似能料到他心中所想,紧随其后,立刻左踏。两人双眼再次相撞。
他又猛地往右突出一步,王小石如影随形地跟在了右边,两人双眼第三次相撞。
他的身形在眨眼之间,已经连续变化了七次。
王小石居然就正好能跟上这七次变化。
一次不多,一次不少。
两人的目光,也在虚空之中以刀剑的形势,连续碰撞了七次。
在这七次,燕南飞、王小石、鹿尘三个人,就一直处于一条直线上,燕南飞的视野里,绝不会出现鹿尘哪怕一寸布料、一缕头发。
因为他的一切都被王小石笼罩,他的杀机也好,他的剑气也罢,全都在王小石刀势范围之内。
两人避无可避,终于相撞。
如狂风骤雨般细密的剑气,摧枯拉朽至
王小石似乎根本没有动,腰间挽留奇剑的刀柄,却简直像是自己有生命般弹出,划出一道言语难以形容的曼妙弧度。王小石的手放置在半空,于一个恰到好处、行云流水的状态下握住刀柄,一切都给人舒服合适的美好感受。
他一刀挥出。
刀轻而浅,刀声清澈而好听,好像是不着力的一笔一画,给予人一种淡出世界,脱离岁月,如梦似幻的印象。
他的刀法名叫“大相思刀”。
天衣居士许笑一是诸葛神侯师兄,当年因情伤而创“小相思刀”,意在心如止水,忘情而高情,无情而绝情。
但没料到,他弟子王小石却是天生的重情、多情且深情,甚至只是学武十年,已在刀法剑法上超越了他的师傅,将师傅所传授的“小相思刀”演化为“大相思刀”。
鹿尘一见这相思刀,立刻明白,这是“仁刀”。
王小石齐使刀剑,亦成境界,称之为“仁刀仁剑”。他一使出这仁刀,即将燕南飞的刺剑给敌住。
而另一边,白愁飞右边的天下第七,亦背着身后的包袱,飞扑而来。
燕南飞是飞射而来,身子飘摇,剑法精巧。但天下第七却是飞扑而来,他样子像飞禽,动作像走兽,实际上人品低下、道德卑劣,是比禽兽都不如的狗屎。
他在某个意义上,同王小石是互不知情的同门。自在门由韦青青青开创,之后有懒残大师、天衣居士、诸葛神侯、元十三限这四位老四大名捕,王小石是天衣居士传人,天下第七却是元十三限弟子。
他习得了元十三限的“仇极掌”“恨极拳”以及“势剑”。他的“势剑”不是剑,而是那一个包袱。包袱一旦释放,就有无穷无尽的光、热、真气流泻而出,摧枯拉朽的毁灭面前一切敌人。
于是这一招,又被称之为“千个太阳在手中”。
王小石去拦住了燕南飞,而他却由郭大路所挡住。
郭大路直截了当,踏前一步说,“嘿,那竹竿儿,你的对手是我,停下来!”
天下第七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他阴森森、沉甸甸的声音亦传出来,“伱要与我交手是拳法,掌法,腿法,还是指法”
郭大路微微一笑,随手从旁边树枝上,折了一截下来。伸手一抖,内力贯通,那枝条上的丫丫叉叉,簌簌抖落下来,表面光滑,长短适中,恰在四尺左右。
他说,“是剑法,这是我的‘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