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曹思的休息日（2/2）

而此刻，他真的就纯粹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少年郎，这里没人认识他，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即使是一副纯粹的东亚面孔，也只会被认定为来自东亚发达区域的年轻游客。

王玉看到曹思写的字，点点头，又写：我还想把法学专业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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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读书不多，她进了南滨大学后，反而有更多时间上课、阅读。王玉之前说过她预科一年已经读了不少书，也把几门中学的基础课程作了补充。

恩加丁山谷整片区域，是尼采经历精神涅槃的地方，在这里他思想仿佛升华到了一个阶段。曹思在后来阅读尼采的著作以及对他进行评述的一些作品，对这个地方就有了一些印象，今天来到这里，时空交错间，19世纪后期的尼采，20世纪末期的曹思，似乎产生了一些哲思的共鸣。

回到1999的两个月，他不时溜出去到处走走。在二十年后，国外很多地方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街道还是那些街道，市政设施还是那些设施，人还是那些人，城里的景致、野外的景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正式读大一，就想着要读些有用的书，刚好老师给她推荐了《全球通史》。

曹思唯有在这种频繁的穿梭中，才会明显感觉自己还在同时跨越两个时代，活在当下，又活在几乎恒定的未来。

一杯咖啡，两个牛角包，两条煎香肠，一叠煎蛋，几片培根，奶酪，果酱，还有一大杯鲜奶，非常山间国的一份早餐。

“这几天没有去军训，很麻烦卢老师帮忙，托人带回的一点外国礼物，麻烦您给办公室老师分分。”

曹思沉吟片刻，写到：如果不喜欢，将来也不打算从事法律工作，那就确保不挂科。

而大学教育系统恰好反对直觉以及经验主义，当然事实上人类的进程是靠天才的灵光一闪去推进，也有其合理性。

即使是吃完午饭不到两个小时，曹思还是胃口大开，满满地全部吃完。

走在细碎石板拼接而成的街面上，曹思默默想了很多。

山间国东部的圣莫里茨，恩加丁山谷地带，一家度假酒店的户外餐厅，曹思穿着一件硬壳冲锋衣，中间层是薄羽绒，再里面是透气绒衣，坐在一张餐厅前，眺望着晨光下的远处山峰。

王玉看完了，又把本子推过去，示意曹思继续写：后面你可以考虑，从百科中寻找你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一些点，然后扎扎实实学好。

再下一刻，曹思出现在了校园，他走进文学院的办公区域，敲开一间办公室门。

曹思坐下喝水，架起的摄像机在记录延时视频。

“怎么好意思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卢小敏假意推辞。

他可以轻松自在享受自己的休息日。

王玉莞尔一笑，也写下：我说的学好就是不要不及格！

曹思无声而笑，笑得合不拢嘴，可爱！

“请进！”卢小敏高亮的声音响起。她在军训期间不能离开，要随时响应班里的事情，也要及时处理不少学院领导安排的杂务，所以傍晚六点她还没有下班，其他三名年轻同事已经早早走了。

曹思自语道：“或许，在1999年重新开始，我也帮助把母校南滨大学建得如此美丽”

太阳逐渐升了上去，心旷神怡伴随着对自己内视的孤独感，让曹思在火热与冰冷中反复跳跃，正如他在1999与2023年间的错觉中反复切换一般。

曹思沉吟了一下，看着王玉点点头，写下：你从历史开始看起是个好办法，先了解世界历史进程的整体脉络，再继续读百科全书。

但它却让匆匆赶来购买伴手礼的曹思，感受到了安静。

收起设备，下一刻曹思已经出现在了山间国的热闹大城市苏黎世里。说是大城市，不过是数十万人口，在国内，也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县城的人口数量。

哟，不错不错，名作。

处于绝美的风景中，人的紧绷感一下子消失。

卢小敏忙笑容满面坐起，曹思从礼品袋子掏出四盒山间国特产巧克力，还有四瓶当地的红酒，一一放到卢小敏办公桌上。

法学有其严谨的体系，有大量的文本需要阅读、完全背下来，这点上不比医科轻松。

越往上走，山林间的植被分布越发不同，走到一个无人的山峰顶时，四周远眺，山谷的上下端，宛如一个七彩颜料盘。

“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

“卢老师，不值钱不值钱，水晶做的。”

不等卢小敏再说话，曹思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