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仙侠 > 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 第67章 不见月

第67章 不见月(1/2)

目录
好书推荐: 恋爱脑女主的小姨妈躺平了[八零]免费阅读 龙傲天他亲姐穿来了免费阅读 谋杀现场2免费阅读 折高枝免费阅读 我在逃生游戏里开挂了免费阅读 满级真千金:一品女法医免费阅读 大理寺有他的洛大人免费阅读 一觉睡醒成了偏执巫师的白月光免费阅读 成为你的白月光免费阅读 快穿之每天都在被迫谈恋爱免费阅读

只配一点施舍

穆离渊曾经以为, 死,不过一瞬间。

但真正死亡时,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不止是一瞬间。

也许是因为江月白折磨他的方法太过残忍。

融化于仙海, 身体四分五裂,撕扯脱离的眼球还能模糊地看到自己絮状的血肉在水中漂散。

像是那些抓不住的回忆碎片, 在时光的洪流里浮沉——

淡紫的花、银色的长剑、摇晃的秋千、连绵起伏的沧澜雪山......

原来把他的一生撕碎了来看, 翻来覆去也只有江月白。

死前昏沉漫长的记忆回溯像是一场断断续续的梦境,不断地闪回到还不曾尝过生离死别的童年。

童年的雪山, 是他这荒唐一生的开始,也是他希望结束一生的归宿——他很早就想过, 死后要埋在雪山深处, 好让魂魄还能日日夜夜闻到霜雪的味道。

雪。

他魂牵梦绕的雪......

他的梦里又一次开始下雪。

冬日初雪时,他兴致勃勃地蹲在雪地里堆雪人。

其余两个愁眉苦脸地待在廊下, 一个站一个靠。

“没劲。”纪砚拿木剑敲着廊柱, 看着房檐上的积雪一块一块掉下来, 砸在专心搓雪球的师弟脑袋上, “没劲得很, 校场关了两个月了, 你不着急吗”

“不着急呀。”穆离渊推着雪球,本就不清的口齿冻得打颤, “最好下一年的雪......这样就一年不用练功啦!”

纪砚把木剑往雪地里一插, 靠着廊柱坐下来, 低声道:“傻瓜。”

雪球越滚越大,顺着坡往下滚, 穆离渊有些收不住脚, 他抱着雪球没松手, 被带得一头栽进了雪里。

纪砚看着师弟和雪球一起滚远, 笑了一声:“废物。”他转过头,问一旁的晚衣,“你说师尊为什么要捡个这么小的孩子回来,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不会哪天死了吧”

晚衣抱着琴立得端正,她长发束得又高又紧,风雪只吹动了一点发梢,和一点裙摆。

裙摆坠着的小铃铛里盛了雪,声音不脆了,变得哑哑的,在风里发出微弱轻响。

“如果师弟哪天真的死了,”寂静良久,晚衣忽然接了话,“师兄是不是很开心。”

纪砚脸上的笑消失了。

不是因为被晚衣太过直白的话惹得不高兴了,而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也许吧。”纪砚面无表情地说,“来路不明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是祸害。”

晚衣的视线终于从漫天风雪里收回,落在纪砚脸上:“师兄就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不然呢当初师尊带他回来的时候,你没看到各峰峰主的脸色,跟吃了毒药一样又青又紫。”纪砚压低了些声音,“我感觉他的身世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晚衣垂眸将琴横放在廊下,盘膝坐下,微微叹了口气,也像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师兄是看不惯师尊偏心他。”

“我至于因为这个嫉妒他吗”纪砚刚才没不高兴,听了这话后有些不高兴了,“我根本用不着和他比。”

晚衣没说话。

“师尊给人做过很多把木剑,但只有我这把,”纪砚从雪里拔|出了自己的木剑,“和风雪夜归最像。”

纪砚用手指的指甲顺着剑身划过,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咯咯哒哒”,落雪被拨散,露出了剑身上刻着的四个字——

不算工整,但别具一格。

他自己悄悄刻的“风雪夜归”。

晚衣看了一会儿他展示的剑,评价道:“师兄字写得真好。”

纪砚动作一顿,垂眼扫过那几个字,不发一言。

听到的是句夸赞,但不是他想听的。

远处穆离渊推着雪球艰难地从坡底爬上来,刚要回到平地,就脚下一滑功亏一篑,重新滚下去了。

纪砚冷哼,晚衣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见地语气轻快:“师弟还挺可爱的。”

“他可爱”纪砚心头忽起无名火。他想起师尊看师弟摔跤的时候,也如晚衣现在的表情一样,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可这心机小师弟分明就是装成弱不禁风的小可怜!几次哼哼唧唧靠在江月白怀里说不想去校场、说拿不动剑——他一眼就看穿了,偏偏他人看不穿!

“你们可别被这小兔崽子骗了。”纪砚阴阳怪气地说。

“师兄,他还是小孩子。”晚衣说,“师兄未免想得太多了......”

纪砚手上一用力,猛地将木剑收回木剑鞘,而后从廊下站了起来,大步朝着雪地里走。

“师兄要去哪里。”晚衣在他身后问。

纪砚停步回过身:“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嫉恨他,那我不如坏得狠一点,直接把他从这儿推下去,岂不一了百了”

栖风崖,没有揽月亭高,却比揽月亭陡。

只有风能在栖风崖的山壁上安稳停驻片刻。

纪砚三两步走到坡头,穆离渊也满身是雪地爬了上来,看到怒气冲冲的纪砚,有些呆愣:“师兄......”

纪砚问:“你滚了半天的雪球呢”

“掉.....”穆离渊指了指长坡一侧,“掉下悬崖了......”

纪砚一把揪起小师弟的后衣领,提小鹌鹑似的将他提在了悬崖边!

穆离渊吓得面容惨白,连喊叫都吓不会了,只扑腾了下腿。

“师兄!你做什么!”晚衣踩着雪追过来,又不敢靠得太近,“把师弟放下来!”

纪砚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问手里的人:“掉哪了”

穆离渊急促地喘着气,脸颊由惨白变成通红。

“掉哪了。”纪砚又问了一遍。

穆离渊低下头,朝着万丈深的悬崖底下望去,良久,伸手指了指峭壁上一团杂乱木枝:“那......在那里......”

纪砚也低头去看,崖壁乱枝上的确串着一个大雪球,又白又大,即便离得很远,仍旧显眼,像是落进灰尘里的一颗珍珠。

“师兄给你个机会,”纪砚忽然笑起来,“让你去把你的宝贝雪球捡回来,怎么样”

穆离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拼命摇头,蹬着脚想要往回缩,可纪砚却猛然松了手,还狠狠推了他一把!

“师弟!”晚衣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穆离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野缭乱变幻,他看不清任何东西,但耳边劲猛的风声告诉他——他在急速下坠。

方才被提在悬崖边的时候他感到很害怕,现在坠下悬崖反倒不害怕了,他甚至还在心里想了想:最好自己摔死的模样能惨烈一些,这样师尊来给他收尸的时候,就会为他感到难过。

师尊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知道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会不会心疼、会不会流泪呢......

他想着那副场景,自己先哭了。

“喂!发什么呆啊”纪砚在狂风里吼道,“捡啊!”

穆离渊回过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柄木剑上,木剑剑锋插在崖石的缝隙里。纪砚站在他身前,一手掐着剑诀、一手抓着他的腰带。

“快点啊!”纪砚的脸因为过分用力憋得黑红,“够不着吗”

穆离渊弯腰费劲地抱起了大雪球,拍了拍上面沾的枯枝败叶。纪砚右手剑诀一变,大喝一声:“起!”

木剑调转方向,腾空飞跃,朝着栖风崖上飞去。

穆离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晰,只能听到急促风声。

他感觉自己站立不稳,几乎要仰倒,但好在纪砚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就是力道太大了,勒得他整个人都快断成两截了。

“雪球压那么瓷实干什么!”纪砚顶着风怒斥,“我感觉这剑要裂了!”

纪砚御剑飞回崖上,晚衣跪在崖边,已经吓瘫了,看了他俩好一会儿,脸才慢慢恢复了血色。

“怕什么!”纪砚瞅着崖边两只哆嗦发抖的小鹌鹑,脚尖一挑,将剑接回手中,“刚刚看清楚了吗这叫——御,剑,飞,行!”

晚衣松了一口气,擦了额角渗出的冷汗,站起身:“师尊教你的吗”

“自学成才。”纪砚冲她一扬眉毛,“厉害吗。”

晚衣点了点头。

“我早就说过,”纪砚飞袖一个剑花,收剑入鞘,笑得神采飞扬,“我天生就应当拿剑!”

穆离渊叉着两腿抱着大雪球坐在崖边,下巴搁在脏雪球上,一声也不吭。

纪砚踢了踢他:“吓傻了”

穆离渊还是不说话。

雪球捡回来了,但他却有些不开心——他都已经想好师尊抱着他惨不忍睹的尸体伤心流泪的场景了,结果自己居然没死。

好可惜。

“你哭了”纪砚蹲下来,扒拉开他身前的大雪球,歪着脑袋去瞅他的眼睛,瞅了一会儿,板起脸喝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把泪擦了!”

穆离渊呆呆抬起头,纪砚粗|暴地抹了一把他的脸,嫌弃道:“怎么还流鼻子了!”

“那也是泪。”晚衣在旁边纠正道,“是因为泪流得太多,眼睛盛不下了。”

“没出息!”纪砚骂道。

“他才七岁,要什么出息。”晚衣帮着小师弟说话。

“从小看老。”纪砚说,“我三岁就不哭鼻子了。”

“可是苏师叔在校场讲,你前几天被罚跪还抹眼泪呢。”晚衣认真地说。

“不可能!”纪砚闷闷道,低头撕了一片衣摆去擦师弟的脸,手法粗横,擦出了一片红血丝,“他们看错了。”

穆离渊往后仰头要躲,但纪砚心思不在此处,只想着不要看师弟流鼻子,把他抓回来又用力擦了几把。

穆离渊疼得又掉了几滴眼泪。

“你怎么又哭”纪砚皱起眉头,“别又是装的吧......”

“哎!师弟!你看!”晚衣打开自己的琴匣,拿出了一只小蝴蝶,蝴蝶是蓝色的,,“你拨拨它的翅膀。”

穆离渊低下头,用手指拨了下蝴蝶的翅膀。

淡蓝的翅膀颤动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琴音。

“好听吧”晚衣说,“两边翅膀的声音不一样,有好几种琴音,看你怎么拨。”

穆离渊忘记哭了,专心致志研究起蝴蝶来。

“怎么我没有。”纪砚看了一会儿,强忍住了从小师弟手里抢玩具的冲动。

“因为师兄是大人了呀。”晚衣说,“大人不能玩这些的。”

“十二不算大人,二十才行及冠礼呢。”纪砚说,“也给我一个吧。”

“做一个要好久,”晚衣横琴膝上,“师兄想听琴音,不如我直接弹好了。”

......

光影交错,四时变幻,一年又一年。

落雪纷纷在暖风里融化,林木抽枝展叶,花朵争相绽放。

春风里的霞光在银色的琴弦上跳跃,一曲终了,晚衣收琴站起,身姿亭亭玉立,对身后人道:“师兄不必劝我了,师尊已经同意我下山了。”

“我年纪最大,”纪砚道,“要说下山,也该我先。”

晚衣认真摇头:“师兄是师尊座下首徒,将来要接管沧澜门的。”

纪砚闻言,只笑了笑,不说话。

“师弟,”晚衣走到穆离渊身前,“你要听师尊的话。”

少年身高窜得快,可在晚衣眼里仍旧顶着一张稚嫩的脸。

穆离渊点点头:“师姐放心,我会的。”

师兄弟两人站在山门前,望着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

“听师尊的话。”纪砚说,“多练功,少乱跑。”

穆离渊转过头,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师尊要成婚了。”

“成婚就成婚,关你什么事。”纪砚也转过头看他,“你年纪不小了,别总往师娘那里跑,咱们几个无所谓,可沧澜山成百上千弟子修士,让那些外人看到怎么想”

穆离渊很久没再说话,纪砚站了片刻,转身要走,忽听师弟小声问了句;“师尊喜欢师娘吗”

纪砚脚步一停,重新转回身:“这是什么问题师尊和师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还用问吗”

穆离渊垂着眼,声音低得几乎喃喃自语:“是啊,师娘那样好......”

纪砚闻言不走了,围着自己这个师弟转了半圈,停在他另一侧:“抬头。”

穆离渊抬起眼。

纪砚拿扇子狠狠抽了一下他肩膀:“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不是......”穆离渊赶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对师娘......”

纪砚双手负后捏着扇骨,审视着穆离渊盛满慌乱的双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穆离渊微微怔愣。

“上次你走火入魔的事我帮你瞒下来了,”纪砚却没有继续说这件事,直接换了话题,“以后若要其他人看到,可不会再有人帮你瞒。”

......

远山白了又青,青了又黄,寒意忽起,春风化作秋雨。

这回来送行的只剩下穆离渊一个人。

纪砚跪在秋雨里一天一夜,江月白的院门开了又关,却没有留他。

油纸伞在阴雨天留不下影子,伞撑了好一会儿,纪砚才发觉周身没有雨了。

他回过头,看到穆离渊站在身后,浑身和他一样湿。

“伞给自己打吧。”纪砚站起身,沿着山道下行,“校场开了,早些回去练功。”

“师兄为什么要走。”穆离渊在他身后问。

“赌赢了就留下,赌输了就走。”纪砚没停脚步,声音渐行渐远,“我输了。”

“师兄没有输。”穆离渊撑着伞站在山道尽头,微微提高声音,“是师兄自己放弃了。”

纪砚停下了。

十八峰联审上他说得信誓旦旦,但他知道穆离渊根本不可能去雪月峰做什么——朝夕相处的师弟是什么人品他当然清楚。

可是其他峰主就不一定清楚了。

所有人都怀疑穆离渊心思不纯。也当给这小兔崽子一个教训,有口难辩的事少做。

他赌的不是江月白会不会信。江月白当然不会信。

他赌的是江月白会怎么选。

可以斥责穆离渊不守规矩,保住他的名声;也可以不让穆离渊受半点委屈,让他做嫉恨污蔑师弟的小人。

即便逼迫对方做这种选择很无耻、也很无理取闹,但他仍然想看看结果。

好给自己一个离开的决心。

“也许你才适合拿剑。”纪砚嗓音暗淡,向后摆了摆手,没再回头。

......

秋雨连绵,下了许久。

久到冷风吹林,雨水尽数冻成了寒冰。

推开的屋门处扫进刺骨的寒风,一袭白衣踏着冷雾走近床边。

穆离渊想要从床上撑起身,江月白握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继续躺着。

“师尊......”他立刻反握住了江月白的手,握得很紧,“我怕......”

江月白在床边坐下,轻声问:“怕什么”

“我听长老们说......说要......”穆离渊颤巍巍地说,“说要把我送去谪仙台受审......要把我千刀万剐......”

“不会的。”江月白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穆离渊的身子仍在颤抖,“可是我......”

可是他确实在妖林试炼里魔性大发,打伤了数不清的别家弟子。他自己的经脉也被魔气反伤,昏迷了很久,刚醒来就听闻二十六家已经追上沧澜山要人。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沾染上魔气,但那些事的确是他做的,他无从辩解,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辩解。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穆离渊喃喃,“他们不会信我的......”

江月白侧过身,垂眼看向他:“你不用解释。”

穆离渊怔愣,抬起眼。

江月白轻声说:“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有江月白在,谁也伤不了他。

这话没错。

因为他这辈子,受的所有伤,都只来自江月白。

长剑穿心的痛、欺骗算计的痛、融化仙海的痛......桩桩件件都刻骨铭心。

每个梦魇缠身的夜,他都要在梦里将沉溺于仙海的剧痛再经历一遍、将这一生的爱恨情仇再回味一遍。

睁开眼的时候,撕心裂肺的余痛还在蔓延,流淌得满身是血。

爱是伤,恨是伤,想念也是伤。

江月白早已杀死了他无数次。

可他每一次都无法真正死亡解脱,

也许是还要等着江月白的下一次惩罚。

仙海之夜,是他这辈子最痛的一次离别。

彻骨剜心的剧痛,足以成就江月白的斩天之剑。

天门大开之际,他的身躯早已经碎成了残骨肉屑,可江月白却站在遥不可及的九天之上。

仅仅一个虚渺的背影,便让普天之下亿万众生跪拜崇敬。

门后无尽源泉浇灌人界,万物复苏,天地新生。

众生心中有了新的神明!

神明的名字,叫做,江月白。

而他只是黑暗地狱里一只肮脏的野兽。

被高高在上的神明利用玩弄再丢弃,重新落回地狱。

连想一想神明的名字都不配。

......

噩梦猛然惊醒——

睁眼仍是黑暗。

穆离渊剧烈喘息,紧紧捂住胸口,按下了那些翻滚的余痛。

他的身体死在了江月白的折磨里,但魂魄还顽强地活了下来。

又依借天魔血珀生出了新的躯壳。

继续接受这些痛苦回忆的折磨。

......

“尊上!”黑暗里响起急促走近的脚步声,魔侍禀报道,“尊上!那个孩子,他又哭了......”

穆离渊手臂撑在黑玉宝座的扶手,手指遮着眉眼,闻言并没有起身,只冷冷说:“那就让他哭,丢到万兽窟去,让他哭个够。”

“这......”魔侍抬头,望向高殿之上——黑袍如墨,从宝座上落下,铺开活物勿近的冰冷。

天魔血珀彻底融合吞没了绝顶秘宝雪山冰泉,凝结出举世无双的神武,让魔息傍身的魔尊更添几分寒气与杀气。

魔侍不敢再说什么,犹疑着领命:“是......”

脚步退出,大殿重归死寂。

流泪的红烛微晃,仍旧照不亮魔气深重的星邪宫。

自从断了仙魔的通界入口,魔界的魔息日渐浓厚,已然重新成了怪物恶兽的天地。

他们是出尘明月。

他们是渊底泥泞。

谁也不用再沾染谁。

......

“你没听错吧”默苏站在黑夜的冷风里,劲风吹乱了她鸦羽面具上的羽毛,“尊上真的说要把这孩子扔进万兽窟”

万兽窟里是最穷凶极恶的猛兽,把一个柔弱孩童丢进去,无异于给凶兽投喂食物。

“没听错。”那魔侍低首回答道,“尊上亲口说的。”

默苏转头看向还在抹泪的小孩,半晌沉默不语。

数月之前,尊上冒死走过仙界一趟,浑身是血地带回这个孩子,却什么都没有透露,也没有任何魔侍魔卫敢过问这个孩子的身份。

但她能猜到。

这是......江月白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仙界不似凡间,双修后以灵力孕育滋养出一个孩童不过少顷。

北辰仙君剑开天门,突破三重境界,真正羽化登仙,过天门离尘世,自然无法再带着孩子。

至于江月白娶的那个女人,更不可能抚养孩子,虽然仙魔两界早在登仙台那场婚礼没结束时就断得彻底,但他们这些魔族还是略闻一二,知道那个女人身中蛊毒命不久矣,就算接去了仙界也活不长,恐怕已经身殒。

玄仙境众仙人是江月白的朋友,不是亲人,也不能长久尽心尽力帮忙照顾孩子。

那还有什么照看孩子的人选自然只剩下他们尊上!

江月白也许早在剑开天门之前就已算好,才会将尊上再次骗去——尊上既然对心上人情根深种忠心不二,肯定也会爱屋及乌,好好将这个求而不得之人的孩子养大。

太,过,分,了!

想到此处,默苏磨了磨后牙,冲身后魔卫挥了下手:“那就送去万兽窟!”

......

万兽窟邪风回荡,此起彼伏的凄厉嚎叫在空谷回音不绝。

两个魔卫将小孩留在了万兽窟入口,转身便走。

远处的恶兽闻到了人肉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奔腾而来,腥风扑面。

最先奔上前的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上还挂着血淋淋的骨肉残渣。

小孩吓得哭也顾不得,连忙手脚并用地想要向后躲。

回头却撞上了一片冰冷坚硬。

穆离渊小孩被恶兽咬住的前一刻,将他抱了起来。

成百上千的魔兽见到魔尊亲临,皆不敢再上前,纷纷合了巨口,流着涎水缓慢后退到远处。

冰冷的黑袍刺痛皮肤,小孩哭着扭动身子想要挣脱。

穆离渊垂下眼睫,沉默地看着怀里孩童。

良久,低声说:“你这样胆小,一点都不像他。”

小孩似乎听不懂这些话,被禁锢得太紧,急得握拳打面前人。

穆离渊侧脸避了一下,但没有放开手。

“小圆。”穆离渊在万兽哀嚎的凄风中低声自语,“他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倒是很随意。”

这是穆离渊唯一满意的地方。

江月白最宠爱的人,叫小圆,一个根本没有用心起的名字——看来江月白给这个孩子的宠爱,也并没有多么浓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开局抹杀大帝,你管这叫大限将至免费阅读 圣女别蹭了,男主马上就到!免费阅读 洪荒:开局拜师接引,准提骂我无耻?免费阅读 系统迟来三十年,你跟我说莫欺少年穷免费阅读 我,反派第十世师妹们的白月光免费阅读 玄幻:清冷师尊重生成为病娇免费阅读 全民大航海:我是最强航海王免费阅读 乞丐开局,每天变强百分之一免费阅读 散修娶妻免费阅读 剑来之青衫新程免费阅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