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代价（2/2）

奥利奥发出奇怪的语调，他明明说的是西萨纳兰语，但却如同圣歌般晦涩难明，且肃穆庄严。

奥利奥笑了笑，裂开的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

“开枪！没听到我说话吗！”

他面庞上布满了鳞片，按道理应该和蛇鳞一样让人恶心，但却有种诡异的美感。

因为那个人，不，那条龙，它正静静地盯着众人。

“究竟什么是代价。”

闻言，那条龙转过身来，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着字。

果然，那条龙慢慢走了过来，他蹲在地板边缘，俯视着奥塔曼的眼睛。

那古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就在自己耳边了。

明知死亡近在咫尺，但奥塔曼根本不敢回头，他拼命朝大门的方向跑去，像个找死的懦夫。

最终，她两眼一翻，整个人像烂泥一样倒下。

“奥先生对不”

过了片刻，奥塔曼才知道那是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的礼服。

它伸出右手，五指并拢又伸开，骨节上的鳞片开合，发出悦耳的，却又远不同于金属咬合的摩擦声。

安吉莉尔发出难受的呜咽声，她几近翻着白眼，隐约可以看清奥利奥的面容。

站在第二层的最高处，他俯视着那条冗长的走廊，一个渺小的身影正在自己视线中狂奔着。

“对不起这三个字，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安吉莉尔，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骗我！”

“咚”的一声，一袋金币应声而落，奥塔曼已经无暇顾及那袋金币了，他拼命往人群中钻去，同时歇斯底里地吼着。

“安吉莉尔！”

奥塔曼脚下一个踉跄，他猛地往前一扑，抓住了还未下陷的地板边缘，深不见底的悬崖在他脚下继续生长。

这个年轻的贵族已经消失在了大厅里，但他被自己注视过，所以灵魂烙印始终在自己的脑海中存在着，这便是龙族的威能。

奥塔曼挣扎着，他以为那只手会把自己给拉上来，但一团炽热忽然从他手腕生成，他的双臂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尔后迅速消融。

硕大的汗珠从奥塔曼额角滚下，他的手指已经几近痉挛。

言出法随，奥塔曼脚下的地面骤然下沉，坚硬的石英此时如水般柔软，而现在，奥塔曼脚下的“水”正不断从地下排出。

松开右手，奥利奥只是瞟了她一眼，便转过身，一步步朝奥塔曼走去。

漆黑的眼眶中，分裂开来的深红瞳孔诡异至极，它像是在直视着所有人，似乎是这目光让所有卫兵不敢动弹。

至于奥利奥说了些什么，安吉莉尔倒是听不太清了，她最后的印象是奥利奥的嘴巴。

“该死的”

安吉莉尔吓得后退半步，她看见奥利奥忽然伸出右手，下一秒那只手就到了自己眼前，然后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脖子。

奥利奥歪着脑袋，但那四只瞳孔却没有随着他偏头的角度而倾斜，它们一上一下，以诡异的弧度观察着安吉莉尔。

“不不我可以给你道歉，也可以给安吉莉尔小姐道歉，只要你别杀我只要你别杀我”

跟随脑海中的印迹，奥利奥一步步朝大门走去，厚重的大门无声消融，那感觉像是被熔浆炙烤过，但断面却光滑无比。

果然，他的眼睛已经消融，鲜红的血水在他眼眶中打转。

他伸出右手，抓住奥塔曼的后领口。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在龙血的侵染之下，自己会更加易怒和暴躁，根源便是自己身体和龙血冲突所产生的不适，而在变成龙类后，这种不适反倒会大大减少。

奥塔曼用力锤着身边的卫兵。

奥塔曼终于掉了下去，坠落的过程无比漫长。

那个卫兵哆嗦了一下，然后如同一根木棍一般，直直地朝一边倒下。

借由光线的变化，奥塔曼依然可以看清奥利奥的全貌，他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你”

奥塔曼忽然看清了什么，瞳孔剧烈收缩着，他挥舞着并不存在的手臂，在深渊中喃喃自语。

“你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