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名为爱·心声(2/2)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他憋到最后:“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之前,我想帮帮那个该死的店长,我不会去拆散什么人,最后的选择只能由他自己来做,所以,这一次,请你放手,我也想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
“......”
姚霞静静听完,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注视着周柏,神色严肃,周柏没有退缩,同样看着她。
“害,”姚霞女士笑了笑:“不肯继承蛋糕店的是你,唱反调要学美术的是你,现在要干涉别人感情的也是你,周柏,我永远不知道你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你要明白一点,周柏,我没有拦你,我是希望你成熟一点,别让谁担心你。你也知道为朋友做这些不被理解的事,那我就放心了。”
“这……这么说?”
“做自己愿意做的事,那就去嘛,你不是向来都在这么做吗?”
“……”周柏不敢相信,铁公鸡一般的母亲,竟然真的被说服了.
“哦,对,还有……那个女孩,就是你喜欢那个,改天……领来我看看?”
“额……这………嗯……下次,下次一定。”
......
打开门的楚思,作为被邀请者,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任何人。
......
滕夫人坐在一条靠背椅上,隔着张乌黑的办公桌,而对着站着的施薏。
“……坐”滕夫人面无表情。
“不了,我站着就好。”施薏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气息,即便是自己作为律师对薄公堂时却前所未见如此气场,简直压得她喘不上气。
“……那好。”滕夫人依旧冷淡,但她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希望这次对话的出发点是平等的。施薏律师,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聊这样的话题有点——意外。”
“……”施薏没有回话,在莫名的强压下,她甚至喘不上气。
“你了解张溢吗。”
“……”
“余果呢。”
“……”
“楚思。”
滕夫人每一个问句都没有刻意上扬声调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可是,平淡的问句总有着更异样的杀气。
施薏也意识到,想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只有夺回话语权才有希望,她必须说些什么了:“我了解她。”
“几个月的友情你想了解什么。”
“她……楚思是一个很蠢,很呆很白痴的女孩,她轴得只剩一根筋,说她是一个怪人也毫不为过。但她也是我见过,做一件事时最专心的人,也是最真诚的人。”施薏想以实力扳倒滕夫人,但她太小看这老虎一样的妇人了。
“每个认识她的人都会这么说,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我可以选择不相信,施薏,认识漫生活这帮怪胎之前,你没什么朋友吧。”
“……”施薏答不上话,她不知道面前这位深藏不露的妇人还知道些什么。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别人的想法我怎么……”
“对我说谎是没什么意义的,施薏,太小看老太婆,你可以问问徐浩这么之后的下场是什么。”滕夫人直接打断施薏,态度如一湖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摇摆不定,时而激荡,时而和缓。
“……我……是个律师。”
“对。”
“我会不自觉地用最理性的目光去视每一个人,好人,或是坏人。”施薏不敢多想:“没有人受得了我这样的性格……当然……”
“除了漫生活.”
“……除了楚思……除了他们……”
“……”滕夫人停顿了片刻,施薏先低的头无法看清她的表情,还想继续说下去时,滕夫人打断了她。
“呼——”滕夫人长呼出的一口气,似乎是她的如释重负:“我明白了。”
施薏缓缓抬起头,滕夫人明白了,她可什么也不明白,她心底的真正理由还未出口。
滕夫人坐回位置上,抬手示意对面的她也坐下:“请坐吧,施薏小姐,我要为我的态度抱歉,不过也请你理解,毕竟让人说实话并没有那么简单。另外,有句忠告,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说……实话?”施薏见对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悬着的心不由放下了许多。
“我不认识你,施薏,”滕夫人的态度转向温和,但依旧有隐约的严厉在其中:“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楚思.”滕夫人拿起桌上的茶壶与杯具,给自己与施薏各斟上一杯,接着说道:“为自己寻乐的话,我也只好做点不干净的事让你闭嘴,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过,帮那孩子的话,我也没必要做多余的事了。明白你的态度,那理由也并不重要。”
“滕夫人,您的意思是?”施薏不敢相信,对方态度的转变.
“什么都不做,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让那个傻小子明白自己的命也是命。”滕夫人浅喝下一杯,平淡地说道:“不干涉,不支持,结局如何都无所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点——你和周柏能做的,仅仅只有给予楚思一个平等的竞争处境,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
“……明白.”这个决定意外的艰难。
“……施薏,你是个好律师,这现在的我深信不疑。”滕夫人放下茶杯看向施薏,不知为何,此刻她的眼却多了些同情的色彩:“不过,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在那之前还有大片的灰,你选择成为清高的白,那就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
“......”
“哦,抱歉,让你多想了。”
夫人见自己的这番话让面前这位陷入苦恼,不急不慢说道:“以后碰上麻烦,或者是搞不定的事,可以找我——我是指工作上的。不过现在你的麻烦,我可什么也帮不上。”
“现在的?”
“楚思,她已经走了。”
……
冲出办公室,火急火燎来到二楼的施薏拽开门锁,冲入屋内,正如滕夫人所言,空无一人。
除了正放在桌面上的一只纸盒,纸盒上躺着的米色的信封。
施薏拆开信,上面是楚思的笔迹,字并不多:
店长先生,
一直以来,承蒙您(划掉)你的照顾,这座城市的每一天,楚思都很开心,先生也好,漫生活的大家也好,大家都喜欢都很爱楚思。
但楚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偏心地对您(划掉)你说:楚思,喜欢,店长先生。
......
“……”施薏收起信,看着手边的纸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打开。
“就让,她自己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