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主角（2/2）

“或许吧。”

嘭——

从车的侧方传来，汉尼拔的身躯在空中砸向绢鎍的位置，一口鲜血被腾飞并快速砸在了冰冷车厢上的汉尼拔吐出，车厢严重变形，外界的光肆意地洒进了车内以及汉尼拔的身上，浓重的汽油味传来，隐约还有驾驶员的呻吟。

汉尼拔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绢鎍站在他的身前，帽子早已随着撞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少年模样的怪物用如墨般深沉的眸看向自己，里面空洞的却像是没有任何内容的机器，回忆着虚假的记忆中某人一直半眯着眼的模样，汉尼拔突然有些想笑。

“忘记加保护了。”

以轻松写意的声音说着，绢鎍站在破败的车外，看向一般还挂在车里的汉尼拔，如同坏掉的洋娃娃的男人，那双燃着火光的眼，格外的惹人注目，伴着流血的肢体，正如千年前血流成河的平安京一样让人产生荒诞大笑欲望。

“咳咳咳，你果然是个怪物。”

被绢鎍生生从即将爆炸的囚车中脱出，汉尼拔边吐血咳嗽，边说道。

“比起莱克特医生，我并不算什么，我并不吃人。”

两个人在荒郊野外的马路边，说着话观赏着爆炸的囚车，无视着幸存者的求救，平静地像是在看一场唯美的烟花。

“哈——，咳咳咳。”

汉尼拔刚笑了一声，就被喉咙口的血液呛到了，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是他脸上的笑意，让人有些怀疑这眼泪到底是笑出来的，还是咳出来的。

“难道杀人比吃人要高尚么？”

好不容易平息自己的气息，汉尼拔看向空洞的目光中倒映出火光的绢鎍，嗤笑道。

“并没有，只是你好像快死了。”

绢鎍转过身，看向被自己拖出来放置在地面的男人，缓缓蹲下了身体。

“你会让我死吗？”

汉尼拔让自己平躺在地面，车辆远处燃烧的震动，被他的背脊感知着，身体的疼痛让他自己很快的有了判断，他的肋骨估计断了几根，刚刚绢鎍拖拽他的时候，似乎有些划伤了他的肺部以至于他咳出了血。

“不知道。”

绢鎍说着，看向汉尼拔，他在等待世界意识做出抉择。

他的咒力被世界限制着，汉尼拔的伤势除了反转术式，在方圆几百公里没有医院的情况下，他不出手救助对方必死无疑。

或者世界出手，但是世界自带的规则不仅限制着别人，更是限制着自己。

在一个科学的世界里，如果他不出手，汉尼拔必死，除非……

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这辆车里正好带着全部的医疗装备，还自带一群医术高超的手术专家，顺便这群人一个都没有看到过汉尼拔最近的食人魔新闻报道。

当绢鎍看向车外救护的涂装时，他的嘴边带上了冰冷的弧度。

哈，这就是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