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的一年来临（2/2）

1991年1月11日，昨晚和茵子在一起，她们像两个小大人，她的快乐感染了她。在她身体虚弱时，能照顾她，她也感到快乐。她向妈妈坦白了一切，包括那次和文彪在忠辉家的聚会。妈妈通情达理，没有责怪她。期考在即，她还有太多功课需要补上，必须抓紧时间，不能辜负爸妈的期望。凌晨2:30，她从那个荒唐的梦中醒来，心中充满难受和孤独。然而，黑暗中的景象却如此美丽，如果真的有那样牵挂她的身影，那又有何妨？

梦中的教室和宿舍破旧不堪，李强老师用教鞭讲课，凛冽的风吹进教室。宿舍的破衣柜门被推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她用录音机播放着《其实你不懂她的心》，她不在意是否走调，拼命地唱着这首歌。然而，这样的人，她一辈子也不想，也不愿见到。从梦中醒来，心里的落差让她难以承受。一个考上，一个没考上，却梦见在同一个破旧的教室，这终究不是梦，也不该是梦。醒来时，她提不起放不下，所以才会恋恋不舍地写下这个梦。但现在，她已经能够提得起，放得下，不再在乎这个梦。她毕竟已经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也不会再流泪和无奈。只是说，她不会忘记醒来时的心理落差。

最近太过放松学习，上课也常常心神不宁。在这样沉重而温暖的日子里，不会再有太多。今年七月，她将奋力拼搏，要知道这关乎她的未来。时间已经相当紧张，她也必须赶上，不能这样轻松和放纵自己。看着自己哭肿的双眼，还有那弱不禁风的神情，她不禁想笑。竟会是这样的她，仅因为与弟弟吵架。他占上风，妈妈偏袒他，她心里就有了强烈的落差。但毕竟是妈妈，她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反击，只好流泪发泄。嘴里不停地抱怨，躲在被窝里，又觉得委屈极了，想起昨夜的梦，几种失意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只好用哭泣来发泄。若不是担心明天上学眼皮红肿被同学笑话，她还真要赌气哭到天亮。

这四天的日子，自己本来就难以管制，再加上没有人管，读书效果不好，人就觉得空虚、无聊，有一种担忧，却又不知如何摆脱。其实，她并没有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否则哪里还会有时间去哭泣、闹腾，像个小女孩？经受的世面不大，受的苦不多，性格就无法坚强。还一个无悔的岁月给自己，还一个寂寞给自己。现在才觉得世间也许不存在不变的情。读完小昳子的来信，第一遍心中有些激动，第二遍就平静。世界原来这样大，上大学，也有她的天地。前几天还漫不经心地听课，这下的短暂时间她可得好好掌握，一定要考得更好。改变命运的，也只有把握好学业。一定要考上大学，那里有她的天地，她的快乐。梦里又是那样多的往日同学一起学习，梦醒大家都走，只留下她一人，她该振作起来。

她的心情平静如水，即使绞尽脑汁也写不出诗意。原来，她心中渐生的情感只是一种随波逐流的状态。当情感的火花最终熄灭，渴望不再生长，诗意逐渐淡去，她开始过上了另一种生活。父亲对她寄予厚望，而她对自己又有多少把握呢？她也开始学会思考，学会问自己，得失有多少？除了学习，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愿望。冷静而自持的女孩有自己的空间和世界。

晚上，心绪很乱，学期考试即将来临，她有信心吗？她觉得自己的把握与父母的期望相距甚远。自己所付出的努力与自己应该付出的努力也有很大的差距。因此，这种落差一直扰乱着她的平静。如果她有所期待，那也只有是，她希望有人能减轻她的不平静，让她感到宁静。然而，这样的人并不存在。她也不希望存在。如果一个人连一点点的心理不平衡都承担不了，她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这种突然的失落会持续多久，扰乱她多久？她只能也只有挣脱她的困惑和懈怠。输过一次已经不能原谅，决不能有第二次。在同一处摔跤是可悲的，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