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王族（2/2）

沉默许久，知道终究瞒不住她。“抱歉，凰姨，和明昭订婚最初的缘由是我有求于他没错……但是我亦是深思熟虑权衡过所有利弊、绝非一时冲动做的选择。……除了我自己的原因之外，和明昭联姻对东方、以及对傅国和洛国，都是利大于弊。”

说到这个就开始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强颜欢笑，“凰姨，没事的，我的父母不也是政治联姻么？幸福这种东西……为王者何曾还配拥有幸福？我和明昭之间……或许永远无法像真正因感情成婚的爱侣那样，但是，至少我们会保持面上的相敬如宾，应当不至于有太多冲突。”

“可是……可是……！当初师尊她、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长安啊！傅王大人虽然待师尊极好，但是……师尊和长安……他们……我知道，师尊自始至终都忘不了长安，否则又怎会放逐长安远离魔界……直到……他们，甚至没见上最后一面，否则长安又怎会……我知道，这终究是师尊一生的遗憾……”东方其凰喃喃道，有些感伤，“臣……不希望公主殿下……您也走上和师尊……一样的道路。不管是师尊，还是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您，和九霄公子……能幸福。”

东方九容苦笑两声，心灰意懒地摇了摇头，眸色哀伤，不知是在为父母哀伤，还是想到了自己相似的命运，“魔界诸国历代哪一位王者不是如此？为了继承人的血统、为了平衡势力、为了利益而结合……哪有什么感情可言。这，就是生而为王族的宿命。个人幸福，和一国兴衰相比，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对我而言，明昭是一个完美的联姻对象。选择明昭，总比诸国其他诸王好吧？”

“王上！您和明皇的联姻与当初师尊与傅王截然不同！师尊和傅王是地位平等的诸侯王，可是……王上，您和明皇不同，明族是魔界皇族，明皇更是魔界的帝皇！您的地位还是低了魔皇一头，日后若有冲突，您还是得向明皇低头！就算您真要和他国联姻，还不如选择九霄公子！公子他，毕竟……兄妹联姻，在王族之中亦是极为普遍，王上不必拿人族那些伦理来约束自己！”东方其凰急道，“王上，若您是被明皇胁迫，趁现在婚约尚未公开，毁约还来得及！我们东方虽然比不上皇域，但也绝不惧怕明昭！就算要开战，我等也定会站在王上这边！”

“……凰姨，我不会毁约的。”东方九容声音低沉，“九霄……我和九霄已是亲兄妹，就算九霄他……但手足血亲，仍是血浓于水，傅国和东方的关系坚不可摧，何须再用联姻来稳固？而明昭不同……凰姨以为明昭如何允我离开魔界又不过问？——离开之前，我已经向明昭许下了诺言，绝不会背弃和他的婚约，并且自甘把我的软肋放到了他那里……明昭允我离开，但给出的条件就是，我一旦回魔界，就得立时履约，亏得他没让我再立下血誓，想必也是把准了我不敢毁约。凰姨，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可能因了一己之私把东方推入战火中……”

“……我和明昭，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实为盟友。和明昭定盟之时，我们已经约定，皇后之名为虚，皇域和东方结盟为实。作为代价，明昭会割让一部分皇域给东方，我也仍是东方之王，并不会常居皇域。明昭并不会干涉东方内政。他所求的只是把东方、傅国和洛国拉入皇域阵营，至于我和他的婚约，不过是明面上的借口罢了……我和他，一开始就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明昭要的只是东方王的身份，要的是和东方联合，至于是东方九容还是其他人，他并不在意。就算我不同意，他也会找上清弦。不管他找的是谁，他的目的都不会变。”

神色冷酷，打断刚想说话的东方其凰，冷冷的进行利弊权衡，“对东方而言，只要明昭不吞并东方，东方和皇域的联姻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和皇域联姻后，东方的实力定然能一举越过傅楚雷三国，成为八国中最强的存在。……至于这点，凰姨，到时我会和明昭签下契约，绝不会让他吞并东方……兄长大人和清弦那里，我们已然达成了一致。若是皇域对其中一国有图谋不轨之意，我等三国会立刻结成统一战线。明昭也没有这个本事一举吞下三国，连当年的明同辉都做不到，何况是他？而且在虚空之时……我已经确定了他的真实愿望，他确实也并不想吞并其他八国，他想要的是……”

话头顿住，沉默片刻，“总之，我意已决。若说和明昭的联姻有什么不妥之处，唯一头疼的……或许就是子嗣。……虽然和明昭联姻能保证子嗣纯血，我和他又都是万年难遇的神品天赋，我相信，我和明昭之间的子嗣，天赋也必不会差！但是……我和明昭之间……或许很难生下子嗣……更别说能有一男一女两个子嗣了。子嗣问题令人头疼，若能幸运生下女儿，东方未来的继承人就同时拥有东方和明族两族血脉，若无女孩继承东方……日后，东方的王位就交由羲儿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