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法归（2/2）

夜泽点点头，一使诀，阔剑加快了速度，赶上前面领路的君焱天尊。

“贤侄可是有事？”

“二师叔，我们想遵从元法遗愿送他回家乡。”

沉吟片刻，君焱天尊点点头：“神山弟子魂归神山。想必元法家中还有亲人，也罢，你们送他回去吧，神山落一衣冠冢，一样英名永存。你们去吧，只是语心小侄煞气只是暂压，早日回山，吾等再寻法压制，不可耽误。”

从几位师兄手中接过元法遗体，夜泽便带着霞飞往黄陵小县赶去。当他们来到张芝家时，却立在院外，迟迟不敢进去。

“吱呀！”柴门推开了，张芝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她双手端着木盆，似乎要去河边洗衣物。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位：男的一袭红衣尽风华，流光凤目睨天下，但周身难掩一份落寞。女的流仙广袖轻拂疑飞去，肌肤雪光萦绕似玉雕，只是水灵的杏眼泪痕隐现。

这女仙好眼熟！再看男仙双臂横抱着一物，虽白布遮掩，但仍可看出是一个人。遗体？遗体！这二人仙人之姿，莫非……不，不会！张娜芝转身关上柴门，木盆哐当一声闷响掉在了地上。

夜泽二人仍旧抱着元法静静地站在门外。良久，柴门缓缓拉开，张芝站在门口，神情木然，轻声说道：“进来吧！”

走进小院，夜泽看见一对老夫妻相互扶持着颤颤巍巍地站在屋门口，浑黄的双眼已满是泪水。

夜泽轻声道：“元法让我们送他回家。”

张芝猛地一颤，几欲跌到。一直抱着吱吱的霞飞腾出右手，紧紧得抱着她。

“怎会，他可是圣者呀，怎会，怎会……”张芝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双手死死拽着霞飞，不让自己倒下，却迟迟不敢上前。

俩老踉跄了一下，你扶我我拽你地缓步挪到夜泽身前，老婆婆伸出枯瘦的双手颤抖地摩挲着白布，嘴唇抖动着，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老爹爹双手用力拄着拐杖，浑身抖个不停，直到骨节泛白，他才鼓足勇气轻轻揭开白布，看到元法那张怒目圆睁满脸青肿的脸，哀号了一声“儿呀——”，俩老便慢慢地倒了下去。

夜泽运起灵力，托着老人放在了床上……

在夜泽的协助下，张家将元法与张芝假坟葬在了一起。拍着新坟上的土，张芝喃喃低语：“家汉哥，你走好。等我送走两老，就来陪你，你别走太快……我好后悔……真的。早知道如此，当初真的应该与你成亲，说不定你还有孩儿为你送行。”抹抹眼泪，张芝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总在清明时节来看我，守在我家小院外一晚又一晚，我在家里也守了一晚又一晚……我也知道，那些灵药都是你送的……你不知道吧，我和爹娘商量过了，这次如果你过来，我们便在一起，总好过两边都放不下……可惜，可惜……你不想见我们！不想见便不想见，为什么还回来？为什么不给我们一点念头？你……好狠的心……”

霞飞跪在元法墓前，只是低着头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想起初见元法时，元法憨憨地笑着，羡慕师傅对自己的好。想起元法教自己练功，比谁都有耐心。想起元法答应过自己，这次极境执行结束后，便来找小芝。想到元法山洞前憨笑着说：如果方便，把我带回去。越想越觉得元法之死，自己罪不可恕！霞飞趴在地上，抽动着双肩，哭得几欲气绝。

夜泽站在一旁，神色肃穆，眼角渐红，他洒下一杯酒：“师弟，你走得英勇，是我神山弟子！我敬你一杯！”接着又洒下一杯：“师弟，极境之行，你功劳巨大，以一人之躯，毁敌多年之阴谋。你乃我青元峰之骄傲！”再洒下一杯：“师弟放心，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神山的亲人，我们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你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