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叠影黎明（2/2）

林夕突然伸手触碰核心，所有林羽的动作同时静止。她的瞳孔变成暗金色，开口时声音带着无数回响：“爷爷说，星门的歌声是摇篮曲。” 林羽的手环突然共鸣，播放出祖父的临终录音：“小羽，如果你听见这首歌，说明我成功让林夕成为锚点......” 录音戛然而止，因为现实中的林深教授，正站在祭坛边缘，腕间的手环与林夕的胎记产生共振。

“爷爷？” 林羽惊呼。老人的身影半透明，是量子态的残影：“在第 48 次尝试中，我把胚胎时期的林夕送进了星门。她既是钥匙，也是锁。”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光点，每颗光点都飞向林夕襁褓上的星门胎记。看着祖父逐渐消散，林羽眼眶湿润，“爷爷，你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太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警报声再次炸响。月球基地的时间稳定器接连爆炸，林羽看见老张在维修舱被时间乱流吞噬，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小明，爷爷永远在月亮上......” 小陈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12 岁的他举着星门图纸：“指挥官，把林夕放进祭坛，这是唯一的......” 话音未落，投影被乱流撕成碎片。林羽望着这一幕幕，满心悲痛，“老张，小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结束这一切。”

守墓人突然抱住林羽，机械臂将两人固定在祭坛中央：“还记得星门守卫的警告吗？‘归还窃取的钥匙’—— 我们窃取的，是林夕的人生。” 他的机械义眼开始崩裂，露出底下幼年林羽的照片，“在第 1 号时空，她本该是我的女儿。” 听到守墓人的话，林羽心中一阵刺痛，“原来你也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失去了作为父亲的权利。”

林夕的啼哭突然变成星门的嗡鸣。林羽看见所有时空的苏瑶同时微笑，她们的身影融入襁褓的金光。当林夕的指尖触碰到祭坛的第六个凹槽时，星门的暗金纹路转为祖母绿，时间长河在控制室上空倒流成旋涡。林羽的作战服开始重组，从破洞百出的远征制服，变成守墓人的黑色制服。他的左眼剧痛，机械义眼自动覆盖瞳孔，虹膜里流转着星门的核心代码。守墓人 —— 或者说曾经的自己 —— 正在化作光尘，最后一句话是：“替我...... 抱抱她。” 林羽望着逐渐消散的守墓人，轻声说道：“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她。”

当林夕的襁褓落在祭坛中央时，所有时间乱流突然静止。林羽看见老张在地球港教孙子修飞船，小陈在幼儿园画出完整的星门图纸，苏瑶在厨房煮咖啡，鬓角的白发已经消失。月球基地的警报解除，广播响起：“时空锚点已重置，当前宇宙为第 49 号稳定线。” 看着这一切，林羽心中满是欣慰，“终于，一切都暂时恢复了平静。”

深夜，林羽独自来到月球表面。林夕在婴儿车里熟睡，腕间的胎记发出微光。他摸出祖父的怀表，指针停在 12:00，秒针却在顺时针跳动。“下一次，换我来等你。” 他对着虚空低语。怀表突然响起新的录音：“小羽，如果你听见这首歌，说明林夕成功了。记住，宇宙不是轨道，是......”

话音未落，星门虚影突然具象化。林羽看见另一个自己从门中走出，穿着远征军制服，胸前的徽章刻着 “时空重启者”。那个林羽抱着晶体碎片，看见林夕的瞬间愣住：“第 49 次，原来你真的......”

月球的尘埃在两人之间扬起，林羽的机械义眼捕捉到对方袖口的磨损 —— 和自己 20 岁时偷开祖父星舰留下的痕迹完全一致。林夕突然啼哭，她的眼泪在真空环境中凝结成晶体，每一颗都倒映着不同的宇宙：有的正在坍缩，有的刚刚诞生，有的...... 林羽和苏瑶正在给林夕庆祝一岁生日。

“要抱抱吗？” 林羽伸出手。另一个自己犹豫片刻，将婴儿放进他怀中。林夕的小手抓住两人的食指，腕间的胎记同时亮起。星门的光芒渐暗，远处，地球的朝阳正在升起，而林羽的机械义眼，终于倒映出自己完整的面容 —— 左眼是机械，右眼是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