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话（2/2）

沈温言扯扯嘴角，“我也是呢。”

苏暖暖收回看月亮的目光，怀疑地看向他，没说话，但眼神好像在说，不想你干嘛问。

想想他的问题和回答，苏暖暖眼睛一亮，“合着你不是在这赏月，是在这深夜eo。”

沈温言回望她，眨眨眼，点头，“应该是吧。”

苏暖暖看他这样，稍稍凑近一点嗅了嗅，没有酒味，那应该不是喝醉了，怎么感觉这人今晚怪怪的。

她这么想着此时“怪怪”的人就突然出声，“放心，我没喝酒，就是有点感慨，我其实第一次过这样安静的春节，从我有记忆以来春节就是觥筹交错的场面，小时候仰头看着大人们，长大后成为其中一员，比起过节晚宴更像一个名利场，哪怕是和所谓家人的团圆饭也是如此，只不过逢场作戏的对象变成了血缘上的亲人。”

苏暖暖眨眨眼，“春节本来就是一个热热闹闹的节日，只是热闹也有不同，有的是真实的其乐融融，合家欢乐，有的只是互相争锋相对，互相攀比，口腹蜜剑。

对我来说其实这也算是我过得比较轻松的一个春节，没有明着赞扬实则贬低的夸奖，也没有不了解真相就对我摆长辈谱教我做人的大人，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在互相祝福。”

沈温言无奈笑笑，“看来我俩都没有体会过传说中阖家欢乐的春节场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幸福的家庭也有不幸福的家庭，甚至你以为幸福的家庭也不一定就是被你看到那样美满，你只是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或者你以为的好。

我小时候也会为自己的原生家庭难过，后来发现只要不对比就好，这世上总有人过得比你好，也有人过得比你还差，只能看到别人的美好或不好都是内耗的开始，越比越痛苦，所以我只和自己比，我今天比昨天开心，那今天的我就赢了。”她说着还比了个“耶”的手势。

看她这样沈温言做出评价，“你真的很乐天派，想得开也看得开。”

“唉，我也就说得好听罢了，前世偶尔能达到这种精神状态，可一旦我父母出现就变回原形，等见不着了就又可以了……

我不是没想过彻底放下，但我发现自己对他们的情感很复杂，感到窒息却又放不下，所以就不挣扎了，保持这间歇性健康的精神状态。”苏暖暖现在想想前世的自己莫名感觉很远，好吧，也确实挺远的。

然后她想到沈温言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莫名脑补了以前看的豪门世家宅斗小说、电视剧，出轨、杀妻、私生子、绑架……又想到他之前说自己把遗产捐了是不想把钱留给人渣亲人，看来她这位老乡前世的家境虽好但家庭生活不简单啊。

沈温言也看到苏暖暖那逐渐奇怪的眼神，问道：“你在想…你在脑补什么？”

“脑补豪门世家狗血大戏。”苏暖暖直接就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

“……”本来想顺口吐槽几句她的脑洞，但发现其实她好像也没脑补错。

苏暖暖也看到了他开口后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会吧，她还真脑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