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简直是……太厉害了！（2/2）
只不过，能让这两位领导亲自下场“打秋风”的，放眼全国，恐怕也只有如今的白杨了。
……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内的短暂宁静。
白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内部号码，伸手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
“是白杨同志吗？我是老周啊！”电话那头传来周领导沉稳而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热乎劲儿：“恭喜！恭喜啊！你这次可是给我们第一机械工业部，不，是给咱们整个国家，立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白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谦逊：“周领导您过誉了，这是所里全体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居功。”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周领导哈哈一笑，语气熟络，“定海神针！石振宏这个比喻，我看是恰如其分！有了你们这个成果，我们后续的工作就有了主心骨，整个产业链的升级换代，底气就足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周领导话锋一转：“白杨同志啊，你们所真是个聚宝盆。这次直接掏出了这样的‘国之重器’……我就在想啊，你们那儿……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嗯……相关的，或者不那么相关的，也能让我们部里‘开开眼’的技术储备啊？”
来了。
白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不出所料。
他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真诚：“周领导，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们所了。”
“实不相瞒，为了这个三代坦克的项目，我们所里几乎是把所有的技术家底都掏空了，相关的技术力量也都整合到这个项目上了。”
“现在真的是……弹尽粮绝，就指望着这个项目能顺利进行，后续才能缓口气，再考虑其他的。”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也合情合理。
一个如此庞大的项目，倾尽全力是应有之义。
周领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白杨的话，随后爽朗地笑道：“哈哈，理解理解！是我心急了，是我心急了！你们先把这个‘定海神针’的项目做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有什么困难，随时向部里提，我们一定全力保障！”
“谢谢周领导关心和支持！”白杨诚恳地说道。
又客套了几句，周领导这才挂断了电话。
白杨刚把话筒放回底座，另一部电话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是第二机械工业部的线路。
“喂，您好。”
“白所长！是我老王！”王副局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直接传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好小子！你们所这次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给我们搞了个大家伙出来！佩服，真是佩服！”
白杨无奈地笑了笑，重复着类似的开场白：“王副局您好，您也太抬举我们了。”
“抬举？这可不是抬举！”王副局声音拔高了几分，“我们二机部这边多少项目等着米下锅呢！上次那个***，我们就眼馋得不行，这次你们倒好，直接甩出个坦克！”
“白所长，你老实跟我交个底，你们那儿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边角料？或者衍生技术？跟我们二机部沾点边的就行！我们不挑！”
这位王副局，果然是更直接。
白杨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语气却更加无奈：“王副局，真不是我藏私。刚才周领导也打电话来问过，我跟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们为了这个项目，真的是把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和精力都扑上去了，现在是真的一点余粮都没有了。”
“您要是不信，随时可以派人来我们所里看看，保准您看到的都是围着坦克项目团团转的人。”
他这话说得坦荡，也带着一丝疲惫。
王副局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甘心，但白杨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逼问。
毕竟，人家刚刚拿出震动高层的成果，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
“行吧行吧！”王副局叹了口气，“算我白高兴一场！不过说好了啊，等你们这个项目忙完了，要是有什么新技术，可得优先考虑考虑我们二机部！我们这边需求也大着呢！”
“一定一定，只要有合适的，肯定忘不了您这边。”白杨打着哈哈应付道。
打发走了这位同样来“打秋风”的领导，白杨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才刚开始，就有两位领导亲自打电话来探口风，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类似的试探恐怕不会少。
他按下内线电话：“小李，你进来一下。”
很快，助理小李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
“所长，您找我？”
白杨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沉声吩咐道：“小李，刚才第一机械工业部的周领导和第二机械工业部的王副局都打来电话了，主要目的，你应该能猜到。”
小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自豪。
能让领导亲自打电话来“打探”技术，这本身就是对研究所最大的肯定。
“以后，”白杨继续说道，“再有其他单位的领导打电话来，旁敲侧击问我们还有没有其他技术储备的，不管是相关的还是不相关的。”
“你都给我统一口径回复：暂时没有新的技术成果可以对外公布，目前研究所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保障现有重点项目上。态度要客气，但立场要坚定，明白吗？”
“是！所长！我明白了！”小李挺直了身板，大声应道。
他心中激荡不已，自家所长这气派，这定力，面对领导的“秋风”都能如此淡定从容地挡回去。
简直是……太厉害了！
同时也为自己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跟着这样的领导，感到无比的骄傲。
白杨摆了摆手：“行了，去忙吧。”
小李应声退下。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时间缓缓流逝，如同四九城初秋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水。
转眼间，几天时间悄然而过。
这天上午，白杨正在审阅一份关于新型复合装甲材料的测试报告，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助理小李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郑重的神色：“所长。”
“什么事？”白杨抬起头。
小李汇报道：“刚刚接到消息，香江的娄老板……回来了。人已经抵达四九城，安排在友谊宾馆住下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娄老板那边传话过来，说……他随时在酒店等候您的召见。”
香江，娄老板……
白杨的目光微微一凝，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这位在特殊年代，游走于内地与香江之间，身份神秘的娄老板，又来了。
每一次他的到来，似乎都预示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知道了。”白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