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1/2）

千仞雪叹了口气，指尖凝聚魂力，轻轻拂过一冬后颈。让一冬慢慢放松下来，

“你知道修罗殿有多危险。“她捧起一冬的脸，“他们“

“我知道！“一冬急切地打断她，“我见过他们的印记，六芒星里缠着蛇。我还知道他们喜欢在月圆之夜行动，因为那时候杀戮之都的结界最弱“

千仞雪瞳孔微缩：“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一冬低下头，绞着衣角：“我我不小心看到过他们杀人。我想帮姐姐“

“胡闹！“千仞雪猛地站起身，又因牵动伤口踉跄了一下。一冬赶紧扶住她，却被她推开：“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如果被他们发现“

“可是姐姐一个人更危险！“一冬倔强地仰起头，“我可以帮你望风，可以帮你打探消息。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比任何人都了解杀戮之都的每一条暗巷“

千仞雪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突然意识到他不是自己认为的78岁的小男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答应我，“她最终妥协，“如果情况危急，你必须立刻离开。“

一冬用力点头，转身跑向柜子：“姐姐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煮药。我知道你受伤了，我闻到血腥味“

千仞雪靠在床头，看着一冬忙碌的背影。药香渐渐盖过了血腥气，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朦胧中，一冬轻轻为她盖上毯子，小声说：“姐姐放心，以后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伤害你的人算清楚的。“

一冬蹲在客栈后院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炭火。药罐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药香在夜色中弥漫。他数着罐子里翻滚的药材：三片血灵芝、两钱龙血竭、一颗朱砂果这些都是他今天跑遍半个杀戮之都才买到的。

杀戮之都什么都缺，但是幸好药铺是不缺的。

月光透过破败的屋檐洒下来，在他脚边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冬缩了缩脖子，把姐姐给他新买的斗篷裹得更紧些。杀戮之都的夜晚总是格外寒冷，但他不敢回房间生火——姐姐说过，火光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这个后院他观察过，基本没什么会来，

药罐里的水渐渐变成深褐色，一冬用木勺轻轻搅动。他记得药铺老板说过，要熬到药汁浓稠如蜜才算好。可是姐姐已经连续三天带伤回来了，每次都是深更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昏睡过去。

“姐姐今天伤得更重了“一冬咬着嘴唇，想起千仞雪肩胛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偷偷看过，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是被什么毒物所伤。

炭火突然“噼啪“一声炸开，火星溅到一冬手背上。他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出声，生怕吵醒楼上的那些魂师。只是这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客栈后院那只瘸腿的老猫。

“嘘——“一冬朝老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干粮。这是他今天的晚饭，但他更愿意分给这只陪伴他熬药的老伙计。

老猫叼着干粮，蹭了蹭一冬的裤腿，又警惕地竖起耳朵。一冬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月光下，客栈后墙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匕首，是千仞雪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偷偷带在身上。

“谁在那里？“一冬压低声音问道，同时悄悄抓起一把炭灰。这是他从街边乞丐那里学来的招数，关键时刻可以迷住敌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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