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带她们走（1/2）

&#34；小玲她一直都很听话。&#34；妇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指着远处正在教小豪折纸飞机的女孩，&#34；比我家这兔崽子强多了。&#34；十岁的小豪正把折得歪歪扭扭的纸飞机往天上扔，被风卷着跌跌撞撞飞向断墙。

杨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小玲单薄的身影。女孩扎着褪色的红头绳，校服袖口磨得发毛，却仍把折好的纸飞机轻轻放进小豪手里。

&#34；可惜是个苦命的孩子。&#34；小豪妈抹了把脸，不知道擦去的是汗水还是泪水，&#34；他爸丧尸化初期就没能逃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和她妈妈生活。&#34；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身上酸馊的汗味混着野菜汤的味道扑面而来，&#34；说起来咱们以前的营地算是好的了，不论是异能者还是士兵，人都很好，什么都想着我们。&#34；

远处传来铁门开合的吱呀声，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押着运粮车经过。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里，小豪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敲在锈迹斑斑的铁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34；哪像这里，尸潮以前还有你们异能者和士兵看着，也就没什么。&#34；她突然抓住杨林的衣袖，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新生的茧子，&#34；可现在...&#34；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地，营地深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骂骂咧咧跑过，其中一人怀里还揣着半袋发黑的土豆。小豪妈下意识把杨林往阴影里拽了拽，待那些人走远才敢开口：&#34；现在这边的人都让调去城墙那边干活去了，没人外出寻找物资。&#34；她望着仓库方向，那里新砌的水泥墙爬满青苔，&#34；每天都是定量的，这就让有些人不满。&#34；

风卷着沙砾打在杨林脸上，他注意到妇人脖颈处新添的抓痕。小豪妈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伤口，苦笑道：&#34；昨天护着小豪的口粮被挠的。军方剩的人根本顾不过来，那些人就三五成群结伙，今天抢这家，明天抢那家。&#34；她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白，&#34；前天隔壁阿婆藏的半罐腌菜，被他们连锅端走了...&#34；

杨林正要开口，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小豪妈猛地拽着他躲进废弃的岗亭，生锈的铁皮在两人身后吱呀作响。透过缝隙，他们看见三个混混模样的男人正踢翻瘸腿老汉的菜筐，菜叶混着泥土在地上翻滚。&#34；军方根本没时间过问他们，&#34；小豪妈的声音带着颤音，&#34；就使得他们得寸进尺了。&#34；

岗亭角落堆着发霉的床垫，小豪妈突然掀开破布，底下露出用瓦罐藏着的几颗干瘪土豆：&#34；也就剩这些了。&#34；她把土豆往杨林手里塞，&#34；玲玲妈在迁来路上被钢筋划伤，本来以为就是小伤口...&#34；妇人哽咽着说不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34；这年头谁身上没点伤，可就因为那点铁锈...&#34；

“之后这丫头就一直跟着我，我们娘仨一直住在一起。本来想找你们，可那时你们正巧刚搬出去，而且这里人都不肯和异能者接触，也就只能留在我这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欺软怕硬的主，丧尸来了，跑的比谁都快。”杨林听到小豪妈说完气愤不已。

“你是异能者，他们不敢得罪你。但你也不要自己参与进来，不要忘了，我们来之前这里就发生过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矛盾。那时的异能者还那么多，都让他们赶走了，现在就剩你们了就更难了。听老姐姐一句劝，活在当下。”小豪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这么放任他们？可他们还会来找你们麻烦的！”杨林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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