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棺谜咒(1/2)
我永远记得那个血色残阳。
大巴车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颠簸,我贴着车窗看暮色中的梯田,那些被雨水浸泡得发亮的稻叶像无数双翻白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回母亲的老家——湘黔交界处的落魂寨。父亲说这里还保留着最原始的苗族傩戏,可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不详的意味。
";到了。";司机突然刹车,我差点撞到前排座椅。车窗外是条青石板铺就的窄巷,两边吊脚楼的飞檐像怪兽张开的獠牙。几个裹着头帕的老妇人坐在门槛上,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她们手中的竹筛里盛着带血的糯米,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母亲的堂弟来接我们,这个叫阿满的中年汉子全程低头,脖颈上戴着三串银铃,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声响。经过村口古槐时,我注意到树干上钉着密密麻麻的红布条,每根布条都缠着一缕头发。";这些都是订了阴亲的姑娘。";阿满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寨子里有规矩,未出阁的姑娘若是横死,就得找个死去的后生配婚,不然魂魄会变成旱魃。";
当天夜里,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月光从木格窗漏进来,照在房梁上悬着的大红棺材。那是白天阿满特意带我们参观的";百年老棺";,据说是给寨主准备的寿材。此刻棺盖正在缓缓滑动,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
";阿满叔!";我尖叫着冲出门,却在走廊撞见披头散发的母亲。她直勾勾盯着我,手里攥着把染血的剪刀,脚边散落着撕碎的红纸人。我这才发现整栋吊脚楼都挂满了白灯笼,楼下传来唢呐声,那曲调本该喜庆,却带着刺骨的悲凉。
阿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我推进柴房。门缝里我看见母亲被几个村民架着,她的双脚离地三寸,指甲深深抠进皮肤里。";你们疯了!";我拼命拍门,却听见阿满在门外说:";你娘中了婚棺咒,必须在子时前完成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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