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月仙子（1/2）

走进石洞的陈安平还在纳闷：外面火辣的太阳晒得人汗流浃背，怎么今天这石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快到洞室的时候，他听到老道士最后一句高呼，心知不妙，赶紧把手中的饭菜一甩，冲了进去。然后，他看见老道士和秦卷两人正缓缓倒下。老道士口中狂喷鲜血，秦卷则面色苍白，毫无声息。

陈安平冲过去抱住老道士，悲呼道：“师傅！师傅！”

老道士缓缓睁开双眼，对他说道：“我们成功了。先别管我，快去把秦卷的身体盘膝摆好，快去！”

陈安平放平老道士后，赶紧过去把秦卷的身体按打坐的样式盘膝摆好。他粗略地探查了一下秦卷的状态，发现他就像沉入了龟息之术中一般，呼吸绵长，心跳极缓。

陈安平又转回来抱住老道士，问道：“师傅，成功了吗？秦卷的灵魂已经去了您的故乡吗？您为什么不一起回去？”

老道士咳出一大口鲜血，看着陈安平笑道：“痴儿，师傅已无用了，早就油尽灯枯，回不去了。”继而又是一大口鲜血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喷出。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安平，师傅的身后事一切从简，身体就用泥巴封了吧，记得给公家打报告。

告诉秦卷爸爸妈妈，他成功了。你余生守护好秦卷的身体，莫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他也许会回来的。照顾好燕子，守好金仙殿。师傅此生无憾了。”

然后，他抬手拍了拍陈安平的头，最后吐出几个字：“这般就好。”

陈安平看着没了声息的老道士，不禁悲从中来，跪地痛哭哀嚎。师傅把他从街上捡回金仙殿，收他为徒，传道授业解惑，又帮他娶妻，给他置业，慈父般的一直关爱着他。种种往事历历在目，桩桩件件仿佛还是昨日般在眼前流转。他一时泣不成声。

当燕子心生不安，在茅草屋焦急地等陈安平送饭回来，却久久也没有看到人出来时，她按捺不住，准备拿手电筒进洞找人。就在这时，她看见陈安平横抱着老道士走了出来。

燕子看着双目赤红、表情哀恸、额头上血流不止的陈安平，瞬间明白了。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失声痛哭了起来。

当金仙殿的其他人和游客听到哭声从道士的尸身，正在擦拭老道士嘴角和胡须上的血渍。跑上来的人群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也都跪了下来，高喊一声：“恭送老天师羽化登仙！”

陈安平对着众人唱了个喏，然后对守山门的知客说了一声：“大陈伯，老天师羽化，遵他老人家遗嘱，后事一切从简。你让人写一下公告，然后贴在山门公告处。”

他又大声地对其他人跟游客说：“三日后，金仙殿为老天师起度亡道场，为期七日。善男信女若有心者，可来送老天师一程。现在还请众位先行离去，容我先为师傅洁面净身。”

这一边的陈安平和燕子招呼徒弟回来帮忙给老师起渡亡道场，忙得手忙脚乱。

视频号上发布的讣告又上了头条。讣告把老天师的生平大概写了一下，其中“于一百一十一岁羽化”这句话把讣告视频直接炸上了头条。

另一边的秦卷还在黑暗中，不知身在何处。

处在无尽黑暗中的秦卷，回忆着石洞中的一些细节。从自己站起身到陷入这黑暗中的时间非常短，通道出现得突然，短暂的停留便消失，与老道士描述的遭遇是一致的。自己被弹开的手掌说明身体无法进入通道。

最后，不知道老道士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弄了出来。老道士头顶冒出的那三团火焰，现在想来明显不是正常的火焰。黄色的火焰主体泛着刺目的金光，肯定是某种法术。

地球那边的灵气仅勉强能维持龟息之术的运转，老道士用什么办法催动法术的？是他最后喊的话里头说的“心头血”吗？应该是了。

很多年前给妈妈的符箓，老道士也曾经说过是靠他的心头血引动的。当时自己问老道士自己要怎么才能灵魂出窍的时候，老道士没有回答。

现在认真想想，使用心头血的代价一定非常大，那代价可能就是老道士的那条命。想到这里，秦卷心里不禁黯然。

自己离体后的灵魂所看到的最后的视角显示，自己应该是在通道的方位上。那么，自己不是被吸入了玲珑石中，就是被吸入了通道中，又或者是通道把吸了自己灵魂的玲珑石吸走了。

秦卷心里默认是后者。老道士当年自爆金丹后，就是玲珑石把他带到了地球。那么现在，玲珑石会把自己带到青斓吗？又或者带到其他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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