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集 血液的记忆（2/2）

欧阳无赖一路向下，黑色的血液黏稠到犹如砂浆，浮力越来越强，好像在强撑着自己，将自己向上推到上面。

欧阳无赖化身巨大的鲨鱼，摆动着尾巴，不停地向下游，直到撞在僵硬的石头上一般。

此时，欧阳无赖才终于开放神识，他甚至张开了嘴巴，在那石头上咬下一块。

一瞬间，欧阳无赖全身都想被无数条蛇钻进钻出，皮肤鼻子、嘴巴和耳朵里也钻出一条又一条的小蛇，这些蛇全身血红，蛇信子和牙齿上带着黑色的血丝，蛇的背脊上伸出的一列倒刺向锯子一般，割裂着欧阳无赖五脏六腑。

疼痛带来的恐惧感袭来，像极了那种濒死的感觉，但却并没有令他逃脱恐怖的幻境。

欧阳无赖的理智在慢慢地消失，他仿佛能够感觉到，但他的意识消失，会出来另外一个欧阳无赖，那个人渴望鲜血，那个人杀戮过无数的人，喝过无数人的鲜血，那个人仿佛就是血液培养出来的血魔------

“啊------血液------”血魔终于出来了，他享受地张开双手，抓起一条又一条的血蛇，将那些血蛇塞进他的嘴里。

“啊------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血魔疯狂地撕咬着嘴里的血蛇，甚至来不及嚼上一口，便“咕咚”一声咽进了肚子里。

“太慢了，太慢了！”血魔疯狂地晃动着身子，他撕裂了自己的嘴，让自己的嘴张得大大的，不停地将血蛇捞进自己的嘴里。

“太慢了，太慢了！”血魔仍旧不满足，他的肚子上也长出了一张嘴，一张更加巨大的嘴，每一次张开嘴，都会有无数条血蛇钻进去。

可是，血魔仍旧不满足，他将自己的手和脚全部变成了牙齿和嘴，在血蛇之中不停地翻腾着，不耐烦地喊着：“不行啊，太慢了，太慢了------”

血魔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壮大，不一会儿，便足足有数十米的鲨鱼两倍一般大，他游动着身体，不停地啃食着身边的血蛇；嘴里却依旧嘟囔着：“太慢了，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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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岱在血池中久久不见欧阳无赖浮出水面，眉头紧皱，暗想：“难道，就这样淹死了？”

可是，没多久，他发现，原本还有一些逃跑力量的人突然全部眼白直翻，一个又一个人死在血池里。

之后，吕岱发觉，整个血池仿佛在变得浑浊，仿佛成分在池底的黑色凝血在翻腾，而翻腾出来的血液，令自己感觉恐惧。

“快，全部上岸！”吕岱率先登上了岸，然后大声地呼喊着那些牛头和马面。

血池的表面，偶尔冒出一团黑色血液，而后，动静越来越大。

“老大，快看！”此时，一个牛头指着远处的血池表现惊呼道，“旋涡！”

吕岱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小的漩涡出现了，不多大会，旋涡消失，在其他地方接二连三地又出现了几个漩涡。

血人夹杂着黑色的血液被旋涡不停地卷下去，又在另外一个地方从血池下方冒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旋涡？”吕岱惊恐地看着血池，不可思议地摇着头，“难道，真的，是那个家伙？难道，他真的像薛礼和陆游说的那样，是可以跟神对抗，甚至能够替代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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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血魔慢慢地恢复了欧阳无赖的样子，只不过，此时的欧阳无赖，像是昏迷了一般静静地躺在池底。他的双眼圆睁着，两个瞳孔全部呈现虚空的黑色，那黑色就像两个无底的深洞，他们是旋涡的起点，黑色的血液不停地钻进瞳孔里。

旋涡在血池底很小，可是，越向上，便越大。

此时，吕岱和所有的牛头马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血池，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整个血池上方旋转，将所有的血人和血液都卷进去。

吕岱惊讶地发现——血池的池面，在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