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不想再听她画大饼(2/2)
两年前的那场生产险些要了她的命,好在……她活了下来,只是生下孩子之后,她身体一直很脆弱,如今更是比从前还要畏寒。
江行简在她身侧坐下,将滑落的狐毛毯子轻轻拢好。
雪白的毛领衬得她下巴尖尖,整个人像一尊易碎的琉璃盏,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温润如玉,却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轻颤,“身子还未好全,就这般吹风,是要让我心疼死么?”
“躺太久了嘛,我就是想透透气。”
沈清棠微微一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狐裘上的绒毛:“你说,我会不会比你先死啊?”
江行简眸色一暗,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下巴,温声道,“胡说什么?”
“三年前……”
她被迫仰头看他,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你说你快不行了,其实是在骗我的吧?”
盛夏的阳光透过纱窗,映出她苍白的脸,一双清透的眸子始终亮亮的倒影着他的脸。
江行简的目光在她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流连,忽然低笑:“自从棠棠来了,我的心病就好了。”
指尖暧昧地划过她颈侧,“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沈清棠偏头躲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少来这套,我现在才想明白,你算计起人来……”
话未说完,她的身子突然被他放平,整个人陷入软榻中。
“我确实是算计了你。”
江行简俯身时发丝垂落,与她纠缠在一起,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可你总是……让我失控。”
窗外蝉鸣突然喧嚣,盖过了她紊乱的呼吸。
江行简的指尖在她腰间的丝带上流连,满意地瞧见她耳尖泛起薄红。
这具病弱的身子倒是诚实得很,偏生每次他要更进一步时,却被她阻了手。
“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忽然收手,玉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那道疤痕,那是自她产后就养成的习惯。
他不想让沈清棠淡忘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年少她高烧昏迷,他为她割腕取血留下的。
沈清棠注意到他手上的疤痕,抿了抿唇道,“我……我是身体不好。”
听听这话,说多了有意思吗?
江行简略一蹙眉,眼底掠过一丝嘲讽的意味,却很快消失在眼底,他仔仔细细的凝视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到她自愧不已,知道心甘情愿的与他重新坦白。
她生下孩子之后,两年了。整整两年。
夸张点说,他亲手熬的药都能填平荷花池,可她的心门却始终对他紧闭——自从渝州回来之后,变得反常,待他甚至比溪水镇时还要疏离。
情事上,他自然会为她身体考虑,从不勉强她,便是偶尔的亲吻,他都自觉是自己贪多了,甚至自责,久而久之,他为了她习惯禁欲。
今日他见她精神头好多了,索性试探一番,瞧啊,果真原形毕露。
他为她忍耐了太多,可谓是忍了常人之不能忍!而这次数,可不止一次。
无论是三年前,她自尽相逼的行宫告别,还是后来的青山逃跑欺骗他,亦或者是怀孕生子,再到如今浮于表面的接触!
若是清个账,沈清棠可欠他太多承诺了,从答应与李长策和离再到最后在溪水镇与他同心同德……
桩桩件件,试问她哪一件做到了?光是嘴上画饼,实际的好处是一点都不给。
从渝州回来之后,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偿所愿了,结果她整日里恹恹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吃喝。
他陪着她走到现在……可谓是用尽了谋算,手段,心力。
江行简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下颌,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他眼底暗潮汹涌,却硬生生扯出一抹温润笑意。
“棠棠,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窗外昏黄将近,再他本就温柔的脸上渡上一层暖光,竟是恰到好处的将他阴郁的神色遮掩了过去。
他记得自己每一次的克制,每一次告诫自己“再等等”时的煎熬。
那些无数个深夜里独自咽下的妒火,此刻都在血液里沸腾叫嚣。
可他依旧在忍耐,在蛰伏,每回在她干净的眼眸时,藏下自己污秽的心思,尽量将自己的美好展现在她面前。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胆小。
“这里,是不是还装着那个人?”
他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