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传道、授业的方法(2/2)
孙浩然依旧无所谓,既然有要求,照做就是。对于新进道徒来讲,经书还是天书,很难背会,更不要说学会所有的字;识字,要从《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教起。
《道德经》晦涩难懂,孙浩然从开课第一天开始,便教其背诵,而不解释其中的涵义;孙浩然自己都不大明白老子想说什么,如何解释?
迄今为止,孙浩然都不能理解,何为修道?也许是没有真正入道的缘故吧!也曾质疑过,是否有修道之说;结论是无所谓:有没有修道这件事,有什么影响?
教书的过程中,孙浩然想起丘老道那句话:人生无处不修行。想要给道徒授课,先要重读书籍数遍,达到滚瓜烂熟的地步。这算不算修道?
所有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以刘至忠、赛哥为最;忙乱了一个月,诸事妥当,望日醮筵大会如期举行。场面没有全真诸先生那种庄严、宏大,却极具草原、大漠特色,热热闹闹,没有让信众、游客失望。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打扫干净道院,刘至忠叹息道:
“以前看着诸先生轻轻松松,等到亲手主持,才知道不容易。诸位,不要妄想悠闲,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道院广收门徒,耗费剧增,不能如从前那样,纯粹靠信众供奉,需要置办营生,自己养活自己,这也是全真道苦修的要求之一。主持刘至忠找到田府,死皮赖脸,在称海城附近圈来一大片风景宜人的荒地,建起一座大农庄,垦荒、修渠,种地放牧。最重要,有鱼塘可以钓鱼。农庄有吃、有喝、有住,钓鱼如郊游,不用像以前那么辛苦。
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钓鱼对孙浩然的病没有实际意义,视为某种仪式更为合适。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孙浩然年近弱冠,就连赛哥都忘记了“小浩然”,改称“孙师傅”、“孙经师”甚至“孙先生”;唯有“小孙灵签”之名,被人传唱。称海居人习惯了“小孙灵签”,谁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是“小孙”而不是孙?
刘至忠也混出了自己的绰号,人称“金针刘”,而朱亮出的绰号“小郎中”,一直未变。朱亮出一点不“小”,医术不比“金针刘”差,为什么是“小郎中”?赛哥的绰号最为响亮,人称赛神仙,而且得到了整个称海居人的认可,几乎无人质疑、反对。凡道院醮事,均由赛哥主持,做起法事来,真的如想象中的神仙一般。
绰号也没有忘记田沃德,人称“啰嗦”。田沃德有一手绝活,最能医治疑难杂症;别人治不好的病,他敢下手诊治。反正,怎么都治不好,病人认命,随他折腾,因此而治好的病人,还真不少。
教书有了经验,孙浩然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多,全部用来读书;几年时间,全真先生带来的书,差不多读过好几遍,可称为精通。
道院有诸多信众征战四方、走商四方,知道道院喜欢书籍,不远万里,将抢来的、买来的书捐赠给道院。孙浩然不缺书。
病情还是没有改观,骨头还是脆弱;二十来岁的人了,还是少年模样,与同龄人相比,瘦小如矬子。
黄帝三九二四年丁亥(公元1227年),成吉思皇帝二十二年,秋七月十二日己丑,成吉思皇帝崩于萨里川哈老徒之行宫。称海城栖霞观与天下同悲,携田府举行醮筵法事,祭奠大行皇帝。
半日之后,新掌教尹志平传来消息,七月初七,丘祖师羽化飞升。消息传出,称海居人感念其西游之壮举、建栖霞观之功德,立长春真人像,祀以香火,四时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