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量子之海（2/2）
『这是...？』
『记忆夹层。』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夫人从白光中走出，但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穿着赛里斯科研制服，『当两个量子意识高度同步时...会创造共享的精神空间...』
『母亲？！』林初雪的量子态剧烈波动，『您怎么会...』
『不是真正的林夫人。』龙华的黄金右眼看出端倪，『是她留在我们意识中的程序...』
"；林夫人"；微笑点头：『正确。我在给你们注射纳米机器人时...就埋下了这个应急协议...』她指向水滴晶体，『这是"；始源之泪"；，比盖亚之核更古老的生命种子...艾伦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
空间突然震动！纯白墙壁出现裂缝，暗红能量如血液般渗入！
『他找到我们了！』林初雪展开防御屏障，但瞬间就被腐蚀！
"；林夫人"；快步走向水滴晶体：『听着...始源之泪可以重塑物质躯体...但需要三个条件...』她的影像开始闪烁，『第一...血脉共鸣...你们已经满足...』
裂缝越来越多，艾伦的狂笑震耳欲聋！
『第二...记忆锚点...找到那个让你们成为"；自己"；的关键瞬间...』
龙华感到量子态开始不稳，某些记忆正在被剥离！
『第三...』"；林夫人"；的影像几乎透明，『在物质世界有人愿意献祭生命...作为...』
最后的词语被艾伦的入侵打断！整个空间崩塌，龙华和林初雪再次坠入记忆漩涡。在彻底分离前，他们的量子意识紧紧相拥...
『找记忆锚点...』林初雪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会在物质世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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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物质世界，上海林家祖宅废墟。
秦雅的机械手指拂过焦黑的墙面，扫描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三天前那场决战引发的能量风暴，将这座百年老宅变成了放射性废墟。
"；第七层屏障解除。"；她对着通讯器报告，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发现通往地下空间的竖井...但充满能量乱流..."；
『小心...』姆贝基的回复断断续续，『检测到...生命信号...不像是人类...』
秦雅调整护目镜，义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竖井深处确实有团模糊的绿光，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像人，时而像植物。
她放下绳索，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楚瑶自爆前给她的纳米机器人勉强维持着这具躯体运转，但能源核心已经出现裂痕。
下降到第十五米时，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秦雅的义眼捕捉到漂浮的微光粒子——这是高浓度生命能量的特征！她加快下降速度，很快抵达一个半球形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屏息——
林初雪的躯体悬浮在空间中央，被翡翠光茧包裹。但与之前不同，现在的光茧半透明，能清晰看到内部变化：她的身体呈现量子态特征，皮肤下流淌着星云般的光带，胸口有个水滴形的空洞。
"；老天..."；秦雅触碰耳麦，"；发现林初雪！状态...难以描述...需要生物学家..."；
『先确定是否安全...』姆贝基提醒，『七大封印还在运作...她可能是关键...』
秦雅谨慎地接近，扫描仪刚触到光茧就爆出火花！同时她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纳米机器人自发流向光茧！
"；它在吸收我！"；秦雅试图后退，但为时已晚。纳米机器人如铁屑遇磁铁般被抽离，机械部件纷纷脱落！
就在她即将完全解体时，光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林初雪的眼睛猛然睁开——完全是翡翠色，没有瞳孔和眼白之分！
"；秦...雅..."；声音带着量子共振，在空气中形成可见的波纹，"；龙华...需要...锚点..."；
"；什么锚点？"；秦雅跌坐在地，仅剩的人类左臂支撑着身体，"；怎么帮他？"；
林初雪(或者说地球意识的载体)抬起手，触碰秦雅的额头。刹那间，海量信息涌入：
——龙华被困在量子领域；
——需要特定记忆作为返回坐标；
——必须在物质世界有人自愿献祭生命...
"；我明白了..."；秦雅嘴角溢出鲜血，能源核心的裂痕已经蔓延到胸腔，"；需要记忆共鸣者和生命献祭者..."；
林初雪微微摇头："；你...不够...需要...她..."；
空间突然震动！碎石从顶部坠落，暗红能量如毒蛇般钻入！秦雅最后看到的，是林初雪展开翡翠屏障的瞬间，以及从竖井跃下的那个身影——
楚瑶！但又不是原来的她...这具身体由纳米机器人和星火能量组成，眼中跳动着蓝金双色火焰！
"；抱歉迟到。"；新生的楚瑶扶起秦雅，"；在月球重组花了点时间..."；
秦雅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机械损伤正在被修复——楚瑶的纳米机器人比原来先进数个世代！
"；你...怎么..."；
"；伊莎塔的礼物。"；楚瑶指向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个水滴形晶体碎片，"；月球基地藏着'；始源之泪'；的碎片...现在..."；
她的话被剧烈爆炸打断！整个地下空间顶部崩塌，露出血红色的天空！更可怕的是，暗红能量凝聚成艾伦的脸，正俯冲而下！
"；没时间解释了！"；楚瑶拉起秦雅冲向林初雪，"；必须现在完成仪式！"；
三人形成三角站位。林初雪胸口的水滴形空洞开始发光，楚瑶体内的晶体碎片共振响应！
"；记忆锚点是什么？"；秦雅大喊着对抗艾伦的能量咆哮。
楚瑶的双眼突然流下蓝金色泪水："；我知道...是那个雨夜..."；
林初雪翡翠长发无风自动："；龙华跪在林家门前...林夫人给他撑伞的那一刻..."；
三人同时触碰光茧。秦雅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画面——那是龙华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被拒绝收养后，少年龙华固执地跪在暴雨中。林夫人撑着黑伞走来，什么也没说，只是为他挡住风雨...
"；生命献祭呢？"；秦雅看向楚瑶，"；需要谁..."；
她的问题得到了无声回答。楚瑶已经将手插入自己的机械核心，取出那枚跳动的水滴形碎片！
"；我死过一次了..."；她微笑着将碎片按入林初雪胸口的空洞，"；这次...让我当英雄..."；
蓝金色光芒爆发！楚瑶的身体如沙粒般消散，但她的笑容定格在光芒中。碎片完美契合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被纯净的白光充满！
光茧中的林初雪彻底量子化，又迅速重组为物质形态。她胸口的水滴形晶体迸发出贯穿天地的光束，直冲血红色云层！
量子领域，龙华在记忆漩涡中看到了那束光。他伸出手，黄金右眼锁定光源——那是楚瑶燃烧自己点燃的灯塔！
『找到锚点了...』他对自己说，『那个雨夜...那把黑伞...』
所有记忆碎片重组，形成清晰的回归路径。龙华的量子态开始坍缩，向着物质世界的那具等待已久的躯体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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