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庐山真面目（1/2）

直到走出皇宫走出正阳门，张士如与邵先师的言语争锋仍未结束。

张士如甚至明里暗里把邵先师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简直不复儒家风雅，就像是往江南走一遭，历经生死后终于意识到性命权力远比那些虚名要实在，索性就不再藏着掖着。

而邵先师也毫不示弱，索性当众讥讽张士如是卖国求荣才换得狗命残喘，一字一句也是让众臣听得暗暗点头，只觉在理。

显然，张士如并不占优。

但就是因为他根本不占优势，占不到半点话头上的道理，他本次回京才反而立于不败之地。众臣不禁要想，他张士如要是真的已经投敌，又怎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可能光明正大的跑回长安当内应呢？

这个念头，也在荒妖帝脑海中盘旋，不过她想得更简单些：“去盯着那两个家伙，旦有风吹草动，直接杀，提头来见。”

说完，御花园中的妖卫便悄然隐去。

而张士如和邵先师也分道扬镳，各自去办各自的事。

无面袭击监察司。

邵先师要回去主持大局，与无面正面开战。

张士如则前往宇文将军府，代荒妖帝前去看望宇文翰，并邀请宇文周也出手打杀枭主，打杀韩昭。

这两者不论哪一边成了，对荒妖帝都是有益无害。张士如和邵先师自然懂其中道理，但为了坐高自己的身份在敌人内部扎根，本就该把黑脸一唱到底。

于是，消息很快就在坊间传开。

有关无面袭击监察司。

有关无面背信弃义。

与此同时，摇风堂也全力回击抛出大量舆论，比如说监察司内部腐坏，比如说大理寺成为宦官污吏的工具，祸害良民义士。

于是无面袭击完监察司救走枭主后，转头便袭击了大理寺，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攻破地牢，却只救走之前被锦衣卫抓走的一些江湖侠客。

连番的消息宛如核弹般在坊间持续引爆，炸得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分析局势的文人名士瞠目结舌，炸得刚才还在说无面为百姓伸张正义的老百姓神色剧变，接着便是紫丘前线传回的败报宛如蝗虫过境般扩散开来，好似添油加火一样，烧得整座长安城惶惶不安，终于有种风雨来城欲摧，朝廷怕是要倒的恐怖氛围。

在这种国之将亡的恐怖氛围中，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普通百姓，大都忧心惶恐不得不开始担忧自己日后的活计，但也有不少野心家看到其中机会。

比方说商人，他们开始更疯狂的敛财，就要挣这一份国难财。

比方说策士，他们理所当然的走上街头宣扬自己的救国之策。

比方说诸侯，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到处走访，暗地里已经在挖朝廷的墙角，希望能将一些看上眼的官员请回藩地委以重用，甚至开始向藩地传令，准备让自己暗养多年的底牌横空出世。

“大争之世，终于到来…”

连着数日，靖安王稳坐左相府，小曲配美酒，小妾座上润，左听那花楼头牌巧手弄琴，右听龙唐官员谄媚逢迎，往前再看自家王妃的妖娆舞姿，可谓是极乐人间，乐不思蜀。

芈王妃正在为夫君献舞，和她在金玉楼时的高贵姿态不同，此时此刻的她千娇百媚，一如西域舞者般露腰弄腿，一段一段扭得满堂宾客明面欣赏叫好，暗地里的眼神分明淫秽。

她知道，年过五十的靖安王心中仍有帝王之志，而今设下美人宴也只是其中一环，而她身在宴席之上，也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

就像她为靖安王生下两子，恐怕也只是为了芈家大业。

有情义在吗？

芈王妃其实说不好。

靖安王从来不会跟她讲什么情话，而且连年纳娶小妾，已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踏足她的厢房，因此她才会被其他夫人带着去到那金玉楼里，尝到戏玩那些英俊檀郎的玩趣滋味。

尝到韩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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