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2合1大章 】曲素云父女相认，玄惑之星，来点大动静！（1/2）
太一殿内，静谧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曲素云站在那里，心跳如鼓。
她，终于见到了那个来心心念念的人。
微微抬头。
入目之处，那个男人面庞犹如刀削斧凿，轮廓分明得恰到好处，剑眉斜斜刺入鬓角，双眸深邃得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一头乌发整整齐齐地束起，在头顶绾成个精致的道髻，一根古朴玉簪稳稳插着。
哪怕此人只是静静坐着，身姿也挺拔得像苍松般，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轻轻飘动，衣袂飘飘，如真仙下凡。
若是盯久了，便能觉出一股子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势，好似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高耸入云、让人望而生畏、难以攀越的巍峨巨岳。
曲素云就这么直愣愣地瞧着，眼神发痴，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
“咳，曲师妹，快行礼。”
带她进来的真传弟子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着。
曲素云这才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躬身行礼，声音都有点发颤：“弟子……参见掌教真人！”
古太一微微颔首，冲那真传弟子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随后，其目光静静落在明显局促不安的曲素云身上，眼神复杂难测。
像，真是太像了！
曲素云和她娘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越是如此，古太一越不敢直视这张脸，每多看一眼，心脏就好似被两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一下，那痛楚钻心，让他几近窒息。
十几年前，其爱妻刚诞下一名女婴，一家人还沉浸在新生命降临的喜悦之中，可谁成想，祖祠底下镇压的那尊禁忌之物突然剧烈躁动，疯狂冲撞封印，致使封印出现裂痕。
想要修复此封印，非得用特定之人当作祭品不可。
古太一满心无奈。
整个太一门，只有他的妻子，契合那苛刻至极的祭品条件，而且情况危急，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满天下寻找其他符合条件的人。
为了天下苍生，他咬咬牙，将这事跟妻子说了。
妻子含泪点头同意。
他知道。
妻子是舍不得孩子。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连月子都未满，便要天人永隔，她怎么可能舍得？
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献祭自己。
古太一心底的不舍与剧痛，又有谁能懂？
最终。
他亲手将妻子送进了封印之中。
从那天起，心魔就缠上了他。
这位曾被誉为太一门当世第一的天才，有望在百年之内突破至圣人境的绝世天骄，一身惊世修为如崩塌的堤坝，直线下跌，幸得诸峰首座合力相助，这才勉强重回天人之境。
但自那以后，他的修为停滞不前，再无半点精进。
距离巅峰之时，相差甚远！
之后不久，曲素云的小姨悲愤交加，怒冲冲地抱走了尚在襁褓中的曲素云，放出话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古太一，而后含辛茹苦地将曲素云当作亲闺女拉扯长大。
几年前。
曲素云的小姨重病卧床，弥留之际，才告诉曲素云，她爹是太一门的掌教真人，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账。
可终究，小姨并没有道出自己并非其生母的实情。
她实在不忍心这个可怜孩子再承受更多的伤害。
安葬完“母亲”，曲素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太一门探寻真相的路。
这些事，古太一心里清楚。
他一直都清楚。
可却始终不敢与曲素云相认，甚至不敢直面她。
只要看见她，往昔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如潮水般涌来，令他想起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妻子。
他害怕这个残酷真相会将曲素云伤得体无完肤。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曲素云，竟是继承了与她母亲同样的体质和血脉——可以封印祖祠底下那尊禁忌存在。
他害怕。
害怕自己再亲手“害死”女儿。
可曲素云却一直在不断努力，成为真传弟子，就是为了能见到他。
他知道，现在，该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孩子，你……受苦了。”
古太一开口，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似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曲素云愣了一下，错愕地仰头看向古太一。
古太一满脸愧疚，眼眶泛红：“孩子，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没能……没能与你相认，是我亏欠了你和你娘，对不起……我……”
话到嘴边，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下去了。
曲素云心底的情绪瞬间决堤，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鼻子一酸，抽抽搭搭地小声哽咽起来。
“父……父亲……”
噗通一声，她双膝跪地，泪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娘，你在天有灵，看见了吗？父亲他认我们的，他没抛下我们母女，他……他还是我的父亲……”
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曲素云，哪怕身为天人境强者，古太一也忍不住眼眶湿润，泪花闪烁，嘴唇微微哆嗦。
“孩……孩子，我……我不是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有千言万语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只剩这一声声饱含歉意的“对不起”。
他怕。
怕自己道出真相，会将这个已是伤得千疮百孔的女儿伤得更深，那样的痛苦，不该她来承受。
就让所有苦难，都由自己一人扛着吧。
让女儿活在这善意的谎言里，也好过被真相苦苦折磨。
太一殿外。
古太一与曲素云走了出来，看见应长宁站在那里，古太一快走两步，上前拱手。
“见过小师叔。”
应长宁眼尖，一眼瞧见曲素云眼眶泛红，眉头瞬间皱起，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你欺负她了？”
古太一被这话噎得一愣，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曲素云赶忙上前，急切地解释道：“师叔祖，没有的事，掌教真人对我很好，只是我想起娘亲了，所以才……”
说着，她转身去，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应长宁这才点点头：“哦，没欺负就行，要是他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曲素云偷瞄了一眼古太一，见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教真人，此刻一脸尴尬，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挂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古太一轻咳两声，试图化解这微妙的气氛：“咳咳，小师叔若无其他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应长宁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古太一转身，衣袂飘飘，很快没了踪影。
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有应长宁这般护曲素云，他既开心又放心。
应长宁陪着曲素云慢悠悠散起步来。
见曲素云闷头不说话，应长宁也不多嘴追问，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选了哪一座主峰？”
曲素云微微仰头，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几分憧憬。
“我选了莲花峰。”
应长宁点点头：“挺好的，以后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以你经过塑源重修的根基，将来的武道成就远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曲素云乖巧点头：“嗯，我会的。”
没多久，曲素云便着手搬家，从玉屏峰搬到了莲花峰。
两座山峰距离不远，加上有乾坤袋这等神奇宝物，收拾包袱、搬运家当，轻松又省事，很快便安置妥当了。
应长宁耐心地给曲素云讲解成为真传弟子后的种种好处，从资源分配，讲到感印、承印这些门道，事无巨细。
等说完这些，他才返回祖祠。
不成想，刚到祖祠外，就看见古太一静静站在在凉亭之中。
而祖祠里，幽离乖乖窝着，没敢乱跑；
傀儡木愣愣地站着，行动间尽显机关傀儡的僵硬，一切看着倒也正常。
小白身为应长宁的灵宠，倒是气息毫无遮掩，肆意散发着。
“看样子，是来找我的。”
随即，应长宁抬脚朝凉亭走去。
“见过小师叔。”
古太一上前一步，拱手作礼。
应长宁点了点头：“掌教师侄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古太一默默点头。
两人在凉亭中落座，古太一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主动开口：“小师叔，我想求你一件事。”
应长宁微微侧目：“你说。”
古太一斟酌字句，缓缓说道：“我想请你多照料一下素云，她是我女儿，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亲近，也极为信任你。”
应长宁心底暗道一声果然。
早前，他就暗自琢磨过古太一和曲素云的关系，而从年龄推算，两人是父女关系的可能性极大，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
“她知道你是她父亲吗？”应长宁问道。
古太一点头：“知道。”
应长宁愈发奇怪了，眉头微皱：“既然你们两个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你自己照顾她不就得了，找我帮忙照顾，这算怎么回事？”
古太一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最终还是迟疑着吐露心声：“我……没脸见她，我对不起她和她娘亲，每次见到她，心里就跟刀绞似的，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伤着她，所以，我不敢见她。”
应长宁听得直皱眉：“这是什么歪理？”
古太一似乎铁了心不透露其中缘由，只是诚恳地道：“其中因果，还请恕我不便多说。另外，此物赠予小师叔。”
他轻轻一挥衣袖，光芒闪烁间，一件东西凭空出现。
应长宁目光顺势望去，只见一颗晶石静静悬浮在凉亭中，周身散发着金红色的氤氲光芒，丝丝缕缕，如梦似幻，仿佛是从九天之上偷落凡间的仙芒。
“此物名为玄惑之星，是稀罕至极的宝贝。唯有在荧惑守心这般罕见至极的天象之日，引发天地间磅礴汹涌的能量潮汐，才有那么一丝机会凝结而成，说是世间难寻的绝世宝物，丝毫不为过。”
古太一缓缓介绍着。
“小师叔如今修为虽说尚浅，可我看得出，你体魄的强悍远超同境武者百倍千倍，若是能将这玄惑之星成功吸收炼化，便可掌握玄惑之力。”
古太一微微顿了顿，观察着应长宁的神色，又接着说道：“玄惑之力，是破开妖皇晶铠的关键所在。正常来说，唯有武道修行至天人之境，才能掌握这种特殊而又强横的力量。”
应长宁一脸疑惑：“玄惑之力？”
古太一早料到他会有此疑问，当下耐心解惑：“说起这个，就得先说说妖物的境界划分，小师叔想必有所耳闻吧？”
应长宁轻点了点头：“嗯，在书上看到过。”
书中记载。
妖物的境界，与人族五方大道划分大相径庭，却又能一一对应。
普通妖物，对应武道下三境、中三境；
大妖妖王，对应武道上三境；
铭纹妖王，对应武道宗师境；
地晶妖皇，对应武道大宗师；
天晶妖皇，对应武道天人境；
妖祖，对应武道圣人、世尊。
古太一继续道：“既然小师叔清楚，那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妖物一旦晋升到皇级，便会在周身凝结出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晶铠，坚不可摧，寻常攻击根本伤不了它们。
“大宗师与地晶妖皇相当，但他们对上地晶妖皇，往往只能勉强拖住，或是逃走，根本无力斩杀。
“唯有天人境强者出手，先破开那层无形晶铠，大宗师才有机会将其击杀。这便是为何人族大宗师面对妖皇时，往往力不从心的缘由。而玄惑之力，就是天人强者破开妖皇晶铠的关键。”
应长宁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除了修炼到天人境之外，还可以通过吸收炼化玄惑之星，获得玄惑之力？”
古太一点头：“正是如此。而且，玄惑之力妙用无穷，不仅能撕裂妖皇晶铠，还能让真气、真元的威力成倍增强。”
说完，他轻轻抬手，将玄惑之星往前一推，那晶石飘飘悠悠地飞到应长宁跟前。
“这颗玄惑之星，是我踏入天人之境后，于一处神秘莫测的古秘境中偶然所得，整个大黎王朝，恐怕仅此一颗。今日赠予小师叔，只盼小师叔能多照顾素云几分。”
应长宁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有些抵触：“曲师妹……呃……我是说曲师侄孙与我相识已久，我们的关系向来很好，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她的。
“要是收了你的东西，再去照顾她，这事就变了味，所以，你还是把东西收回去吧。”
古太一心中暗自点头，愈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他微微拱手：“小师叔误会了，也怪我先前没把话说清楚。此物并非是答谢你答应照顾素云的谢礼，而是专为小师叔准备的贺礼，恭贺你成为太师叔的关门弟子。
“我还有些要事得去处理，就不打扰小师叔了。”
话音落下，古太一身形一晃，好似一阵清风，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些许空气流动的细微痕迹。
看样子，他是生怕应长宁再推辞，走得干脆利落。
应长宁张了张嘴，本打算叫住他，可哪里还有古太一的影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光重新投向那颗依旧悠悠悬浮在空中的玄惑之星上，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脑海里念头如电，各种想法飞速闪过。
片刻，应长宁抬脚迈进祖祠，径直走向幽离所在之处。
幽离正安静待着，见应长宁过来，刚要开口，目光就被那颗散发着金红色光芒的玄惑之星吸引住了，眼睛瞬间微微一缩，闪过一丝诧异。
“主人，这是刚才那人给你的？”
应长宁微微颔首：“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
幽离如实回应道：“这是玄惑之星，世间罕见的珍宝，堪称我们妖族皇者的克星，里面蕴含着浓郁的玄惑之力，有了这股力量，便能撕开妖皇身上那层坚不可摧的无形晶铠。
“正常情况下，人族武者要是没修炼到天人之境，根本无法获得玄惑之力，但通过吸收炼化玄惑之星，却能提前掌握这股令妖族害怕的力量。
“另外，玄惑之力也有品阶之分。
“一般的玄惑之力都是单色，而这颗呈现的是金红双色，便是双色玄惑之力，比单色玄惑之力的威力更强，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应长宁若有所思：“双色玄惑之力吗？这是最高品阶？”
幽离点了点头：“应该是，反正我见过最强的玄惑之力，便是双色的，出自一位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大能强者之手，非常罕见。”
应长宁心中还有些疑惑：“成为天人之境后，能不能通过炼化玄惑之星，而使自己的玄惑之力从单色变成双色，甚至更多色？”
幽离摇了摇头：“不行。玄惑之力不存在后天融合的现象，一开始得到的是单色，那以后就永远都是单色。
“以前曾有你们的人类强者尝试过，可惜，无一不是被强行融合玄惑之力时的霸道力量反噬，要么落得修为跌落，要么直接身死。”
应长宁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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