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方都觉得对方傻（2/2）

柴宣备好车马货物，准备进东京开封府一趟。

快过年了，姨丈舒远德有一批礼物要送给当朝宰相蔡京，

他是蔡京的学生，本不受其重视，

因这几年在高唐州任职，捞了许多油水，每年都向恩师送礼，

礼物中除去金银珠宝之外，多有太平村出产的稀奇玩意儿，颇受蔡京喜爱，对他这位学生甚是满意。

若非有这位靠山在，

上回高廉为殷天锡之事前来说情，他也不敢狠狠地敲了对方五千两银子。

柴宣讨了这个差事，

他要去开封认认路，开几家店铺当眼线，

之前他不愿去开封，

一是自己年纪尚小，二是没有高手相护，去开封府的路上并不平安，他不喜欢冒险。

眼下，有王进，栾廷玉二人在身边，他自然要去开封这座北宋的都城瞧瞧。

胡铁匠改良的火炉，早就能炼制玻璃了，而且掌握了控温的方法，进一步去除杂质，能炼出透明度极高的玻璃。

平时只是炼些烧杯烧瓶，吹一些玻璃管，供研发团队做实验用。

这回，柴宣让他做了一些镜子，和许多玻璃器皿，玻璃饰品。

这东西做出来成本很低，却是稀奇玩意，整个大宋独一份。

在开封府，柴宣准备把它们当作奢侈品卖。

……

出发前，柴宣去了趟府衙大牢，见到了黄文炳。

这位绰号“黄蜂刺”落魄秀才，如今更加落魄了，

他第一时间被殷天锡出卖，说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按理说，将来少不了落一个凌迟的下场。

黄文炳也自知在劫难逃，几次想要自杀，又下不去手，

好在，这里的管营和牢头并没有为难他，

一日三餐，还有白米饭吃，让他十分不解。

脚步声传来，

黄文炳伸头去看，见一位贵公子踱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官营和牢头，瞧他们的神态，对这位公子十分殷勤。

柴宣走到黄文炳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打量着对方。

这位逼宋江上梁山，让黑三郎做梦都想食其肉的秀才，长得其貌不扬，不好看，也不特别丑，丢在人群中，就是普通货色。

“黄文炳，你想活命吗？”

柴宣咧嘴一笑，

在昏暗的牢房中，黄文炳发现他的牙齿特别白，

“卟嗵！”

黄文炳双膝跪地，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若公子能救小可，小可必当做牛做马，以报公子大恩！”

柴宣道：“你犯下滔天大罪，本当千刀万刮！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我能不能救你，且看你如何做了。”

黄文炳哪能听不出柴宣的意思，当下大喜，道：“但听公子吩咐！”

“端进去给他！”

柴宣吩咐一声，牢头打开门，一人端着笔墨纸砚进来，摆放在黄文炳的面前。

“照着那张纸，写封信，落好款，你就能活命！”

柴宣说道。

“就……就这么简单？”

黄文炳有些不信，

他犯下如此大案，难道抄一封信就能免罪？

这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柴宣淡然说道：“怎么？你好像不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

黄文炳连忙磕头，然后，拿起笔，借着油灯的微光，开始抄写：

“柴公尊上，小生文炳敬拜，

世人皆知，柴氏乃大周皇室后裔，该是天下之共主，

然，贼子赵氏匡胤，不识君恩，犯上作乱，以窃九州，得位何其之荒谬也，

吾每思及，恨不能啖其肉，鞭其尸，焚其骨……

如今天下，昏君无能，奸臣当道，民不寥生，九州大地，悲哭恸野……

吾，夜观天象，紫微星升于……”

黄文炳抄着抄着，眼泪吧嗒嗒直往下掉，

他之前犯的罪，顶多千刀万刮，一人死而已。

可这封信若是流出，他的九族都得一块上路！

可他不敢停下，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