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祠焚骨(1/2)
陈德海的尸斑在月光下泛着青灰,他脖颈处的缝合线随着说话声崩开线头,露出里面塞着的黄裱纸。阿吉娜的骨鞭缠住陈默手腕将他拽离三丈,祖父腐烂的手指恰好擦过他喉结,带起一串冰碴。
\"当年我亲手把生辰帖压在鼎眼里,就等着你这把钥匙。\"陈德海从工装裤掏出把骨匙,钥匙齿是用人指节磨成的,\"走,咱们祖孙俩去把祠堂的门开了。\"
陈默后撤时踩碎了地面积霜,霜皮下竟封着张黄表纸人。纸人遇生气突然立起,眉目口鼻渗出黑血,赫然是缩小版的陈德海模样。阿吉娜甩出獠牙钉穿纸人,厉喝道:\"这是借尸传煞!你祖父的尸身早被黄仙做成了人傀!\"
陈德海突然撕开胸襟,胸腔里盘踞着三只白毛黄鼠狼。它们叼着根槐木秤杆,秤砣上刻着陈默的生辰。秤杆倾斜的瞬间,陈默感觉五脏六腑被无形钩子扯向祠堂方向。
\"跟着秤走,别碰沿路的引魂幡!\"阿吉娜割断一截头发系在陈默腕间,发丝瞬间燃起幽蓝火苗。火光映出满地纸钱竟都是撕碎的工作证,1959年的黑白照片上,工人们后颈都黏着黄鼠狼毛。
祠堂门楣的\"陈氏宗祠\"牌匾裂成两半,裂缝里伸出焦黑的爪子。陈德海用骨匙插入兽首门环,锁孔里淌出粘稠的尸油。门开刹那阴风倒卷,供桌上的长明灯腾起三尺高的绿焰,照亮梁上悬挂的七具鼠皮。
\"这是咱家七代萨满的皮囊。\"陈德海腹腔里的黄鼠狼齐声尖笑,\"当年他们自愿让黄仙剥皮点天灯,才换得子孙六十载平安。\"他掀开供桌下的青石板,露出个陶瓮,瓮身贴满符纸,里面泡着颗长满白毛的心脏。
阿吉娜突然挥鞭打翻陶瓮,腐水溅在陈德海身上冒起青烟:\"好狠毒的续命术!用子孙血脉养着妖心,怪不得黄仙能借尸还魂!\"
鼠皮纷纷坠落,在半空膨成七具无脸尸身。陈默的腕间头发突然勒进皮肉,蓝火顺着血脉烧向心口。剧痛中他看见七代先祖的记忆——祠堂地窖里,每个萨满临终前都要活吞三钱黄鼠狼尾毛,死后喉管里会长出妖异的白花。
\"接住这个!\"阿吉娜抛来块温热的兽骨,骨头上刻着镇压咒。陈默刚握住兽骨,供桌下的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条向下的石阶。腥臭味扑面而来,台阶上粘着层胶状物,细看竟是半透明的人脂。
地窖墙面的长明灯是用头盖骨做的,每盏灯里蜷缩着只风干的黄鼠狼崽子。正中石台上摆着具槐木棺材,棺盖雕着人首黄鼠狼身的邪神像。陈德海腹腔里的畜生突然尖叫:\"开棺!开棺!\"
陈默被无形的力量推至棺前,兽骨在掌心烫得发红。棺盖移开的瞬间,腐臭的阴风里飞出无数带火星的纸灰。棺内铺满发黑的糯米,米粒间散落着七枚青铜铃铛,每个铃铛里都封着截婴儿指骨。
\"七星锁魂铃。\"阿吉娜用骨鞭卷起铃铛,\"当年你祖父就是用它...小心!\"
陈德海的尸身突然炸开,三只黄鼠狼叼着块血玉跃上房梁。地窖四壁渗出腥臭的血浆,糯米遇血开始膨胀发芽,转眼长成血红色的稻穗。稻穗间鼓起人形脓包,爆开后飞出铺天盖地的尸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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