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承认吧（二）（2/2）

落叶飞到谈岑子的身上，他苦笑起来。是啊，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如果他能死他早就去死了，何必拖到现在。谈岑子望着白烛城的脸，眼前这个曾经和他相伴长大的人，他和他都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他们都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落叶一片片的落叶。白烛城望着这些落叶，眼神有些迷离，他眉宇间的戾气消散了许多，他痛苦的呢喃着：“谈岑子，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谈岑子这白烛城说的话，他走到白烛城的面前，伸出手说道：“这一切可能都是命，是我们挣脱不了的命。”

“如果这是命，你为什么会在乎别人。谈岑子，你想现在一点也不像一个杀手，你心里住了一个人，你有了软肋，你要怎么样去赎你的罪？”白烛城低声问道。

“我欠下的东西我会去还。但是这些不管十五的事，她还不知道...”谈岑子说完再也不见十五的话，他心如刀绞。分离的时候十五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

“谈岑子，你觉得你说的话我还会相信？”白烛城冷声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和我们不一样......”谈岑子的眸光里瞬间失去了色彩。

白烛城看着谈岑子的样子，他知道哪怕谈岑子会恨他，他也要谈岑子变回从前。他和谈岑子是一类人，他不想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夜深的时候回忆起过往全是悲凉。他和谈岑子相处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谈岑子有没有动心？曾经谈岑子也对别人好奇的过，他在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之后，谈岑子都没有在意过。这次这个十五不一样，谈岑子和她相处的时间够长，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谈岑子好像就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他看着谈岑子隐藏自己的武功，陪着十五笑闹，他看着谈岑子一点点蜕变成之前的样子，他看着谈岑子慢慢的改变。

他从不曾想过，会有一个人大过他们曾经的誓言，会让谈岑子动心。他和谈岑子都是活在地狱里的人，他都不曾得到过阳光，凭什么谈岑子就可以。他不要看到谈岑子脸上肆意的笑，他不要谈岑子慢慢的变的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那次玄衣和灰袍找的他时候，他也在场。他不知道谈岑子最后会不会接下这桩生意，他怕他不接，却害怕他接。他知道，也许这次生意就是谈岑子的终点，也是他的终点。他累了，这些年来，他活的累了。

如果那些恨意，怎么能支撑他活到现在，他想有一个终结。他知道谈岑子也累了，如果不是他们一直生活在地狱又怎么会被那些普通的人吸引？

白烛城不知道是，十五对于谈岑子来说，不是一个吸引物。而是谈岑子在第一次看到十五大哭的时候，就已经沦陷。十五照亮了谈岑子的灰暗的生命。可是谈岑子一直都不愿承认，他不只想要保护十五，他心里有十五。

十五是暗门的一个异数。更是谈岑子生命中那不可多得的色彩。谈岑子只有在十五的身边，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曾经他也是有血有肉的。

谈岑子和白烛城他们这些年一直杀人，不管他们愿不愿。白烛城活着是为了赎罪。他却不曾问过自己，活着，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