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将军vs公主30（2/2）

突然，启煜愣住。原本一出浩浩然然响彻穆府的闹剧被没来由地这么一愣，倏然安静下来，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

“四……四哥？”极其不确定似的，启煜太子的神识清明了些。

当他看到穆远之右手臂上，一条清晰可见的划痕时，他的脑中浮现起了很多东西。那些事情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他甚至不知道回忆是否也在欺骗自己。所以他轻轻地开口，像是验证一般，叫出了十几年都没有再叫过的名字。

穆远之没有理会他，只是回过头问韩凌:“公主殿下没事吧？”

韩凌摇摇头，青葱玉指滑过眼角，拭去泪水。

没有从穆远之的嘴里得到回应，启煜太子更想是疯了一样，扑倒穆远之身上，在他脖子周围摸索着。穆远之猝不及防，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玉佩已经不知道何时到了启煜手里。

启煜握着那玉佩，如获至宝，眼睛里徒然发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亮光。然后他死死拉住穆远之的衣襟，眼眶里居然有泪花:“四哥……你还活着……”

穆远之伸出手，手心朝上，有些不悦地说:“这是家母的遗物，还请太子殿下归还！”

启煜太子全然不作理会，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遗物……你是四哥！你就是四哥！”

而穆远之只是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神智有些不清，心里颇为疑惑，问道:“太子殿下，您喝醉了么？”

喝醉？怎么可能喝醉。自己前来穆府请罪，哪里还敢喝醉。只记得喝了一杯韩凌端给的茶水，然后……再然后怎么样了……启煜越想越头疼，只好摇了摇头，清楚那些杂念。

此时的他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玩具的孩童一般，紧紧盯着那块玉佩，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从何理起。渐渐地，启煜觉得脑袋愈来愈昏，煞时只觉得天昏地暗，一片无边的黑色朝着他压了过来，万千的回忆也朝着他压过来，压得他难以呼吸。

“太子！太子！”穆远之扶住他，连韩凌也过来帮忙搀扶着昏倒的启煜，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韩凌瞧瞧地从启煜身上，抽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那银针在空气中散发着冷冷的寒芒，令人心惊。

事情发生了有一会儿，向来公主磕着碰着都第一个赶到的萧砚之，此时才慌慌张张地出现。他先是问了韩凌的情况，然后才审慎地长叹一声:“小人当道，君子见弃啊。”

穆远之没有理会，吩咐几个人和他一起将太子送回了宫中。因为启煜太子是在穆将军府出的事，也理应由穆远之送回。

他临走时，对这韩凌一个字一个字沉重有力地认真说:“公主放心，属下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说罢，又命人将公主的厢房换到了西厢。

韩凌之后就收拾一番，做了些简单的清洗，出门一看，萧砚之就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有几分落寞。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觉得有些熟悉。按理说，她和萧砚之相处多日，有熟悉感应该不奇怪。但此熟悉感和她此时看到的，又有些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微微叹一口气。

树梢上，嫩绿的叶子偷偷地冒出了些新芽，小小地长在树尖上，煞是可爱。天空比往常透亮，白云朵朵轻轻漂浮着，湛蓝的天空中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却不在天空中留下痕迹。

韩凌走到萧砚之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听到他用一种稳操胜券的语气说着一件十分平淡的事情:“公主，春天，快要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