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夜惊梦(1/2)
第一回雨夜惊梦
最初的记忆在摇篮里。可自他走后,总是成为她梦境的开头。
暖风微醺,静静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眼前映出身边粉嫩的小脸、从被底伸出来的胖乎乎的小手和白生生的小脚丫啊,这是另一个自己吗她伸出同样稚软的小手,好奇地挠了挠摇篮里的同伴。她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芸娘,莫把弟弟弄醒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他五岁,她也五岁。他要出门去玩,她不许:“凭我是你姐姐”“可你没我高”他不服。“生下来是姐姐,就永远是姐姐,哪怕你长得再高,我还是姐姐。”她一板一眼地告诉他。姐姐,这是她神圣的封号,因为母亲的缺席,意味着天然的责任与担当。以后,伙伴们中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府少爷,但在她面前,很乖。
山崖上那朵花美得炫目,明媚地诱惑着她。可脚下却是陷阱,她一脚踩空,他穿过荆棘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将她拉了出来,那一年,他们八岁。她突然惊讶地叫出了声,怔怔地看着他的胳膊,那里被荆条划出了血,但流出的液体却不是她熟悉的鲜红,而是奇异又美丽的赤金色。一瞬间她想起未睡熟时曾听见奶娘的念叨,母亲归乡途中生她却遭遇难产,而弟弟,是爹爹深陷悲怆的那天意外在雪地里捡到的她彼时咬紧牙关装睡不敢动,合府上下都说他们是双胞胎,这是李家的秘密,她不应该无意中知道。
而现在,她又有了新的秘密,她一个人知晓的秘密。“南轩,南轩”她忐忑地唤他的名字,内心深处的恐惧弥散开来,他绝非人人夸赞的漂亮小男孩那么简单他似乎也有些发愣,却很快握住了她的指尖:“姐姐”如常的温暖体温传递,她突然安定下来,抱住他:“南轩,姐姐不告诉任何人。”
他们耳鬓厮磨、习武伴读的时光在12岁那年戛然而止。从军她不敢相信爹爹的决定。她哭过闹过,但无法挑战父亲的权威。倒是他满不在乎笑嘻嘻地对她说:“李冰的儿子,应该是这个选择。”从送走他的那一天起,她正式成长为李大小姐,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每次经过挂在中堂斗大的“忠”字时,她竟无端起了凉意。
六年后,他才回家。他身披重铠,戴着有三只眼睛、狰狞恐怖的青铜面具,高大的身形从门楣投下颀长的黑影。当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她几乎窒息:天啊,她从来没见过比眼前更俊美更无可挑剔的面庞,不,甚至她想象都不能想象当初的漂亮小孩在战火中蜕变得如此完美,连冰冷铠甲包裹不住的杀气都在他嘴角扬起时变作了魅惑。
“受伤没有”她能蹦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姐姐好美”他睒睒眼睛,笑着跟她咬耳朵:“铠甲下总会流血的,可除了姐姐,不会有人看见。”她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笑了,虽然是名动天下的少将军,可依然还是她顽皮的兄弟。
夜色已浓,月影已藏,噼啪作响的雨点开始敲打窗户,但香闺的梦仍在纱帐里化作眉梢的一点笑意,不是雨声,是特特马蹄,他们一起在林中驰骋
他的马越跑越快,“南轩,等等我”她加了一鞭,浓雾从四面涌出,他的身影一下子看不见了,她勒住马头,到处张望,然而,森林却仿佛在刹那间也被浓雾吸走了。“南轩你在哪里”她大声叫喊,拼命催动马儿,奋力向前冲去,她精疲力竭,雾却没有尽头。马儿一个失蹄,她重重地摔下来,宛如儿时,一只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托住了她,她欣喜万分,“南轩”是他可是他却没有说话,不对他换了一件奇怪的绯红色衣服。她觉得这衣服似乎在哪里见过,格外别扭,刚想开口,却感觉他的手指渐渐抽离。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却无法掩盖目光中的悲伤,她喉头发紧,却哑了一般叫不出声来。忽然,她想起来了,这身衣服,为什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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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国的囚服,囚服
无论她攥紧喉咙嘶叫,还是挣扎前行,她感觉自己都像一幅影像般虚无,眼睁睁看他转过身去,突入眼帘是衣服背后白色圆圈里唯一冷漠的大字“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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