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朋友（2/2）

忽然间的咆哮将卡尔吓了大跳，他看向克莱尔。此时的克莱尔伸出双手，像是抓着了什么样似的，胸口伴随着她语气的不稳，微微抖动着。

卡尔在片刻的惊吓后，他眸子缓和起来，看着克莱尔，默语，“到底你经历了什么？让你这样的暴戾...”

在卡尔低语的时候，克莱尔闭着的双眼忽地睁开，她看见卡尔的头一缩，“这是哪里？”

“你倒地的地方，在森林中我找不到方向，你是知道的。”卡尔抽开凝视克莱尔的目光，无奈的耸了耸肩，语气略带惆怅的说起。

听到卡尔的回话，克莱尔轻轻的笑了笑，又是注意到腰身上纱布，看那包扎倒是有模有样，“你以前经常做这事吗？”

说这话时，克莱尔指了指腰间的纱布，歪着头。

卡尔点了点头，“以前没少被人打，做人总是要学会对自己好点，所以我学会了为自己包扎伤口。”

“哈..哈”克莱尔听到卡尔幽默的回答，她笑了笑，撅起嘴，“不错..嗯...我说的是你包扎的不错.”

“我知道你要表达什么，克莱尔。”卡尔看见克莱尔微撅的嘴角，他眉宇飞扬，转而又是耸拉下去，“那..那克莱尔..你呢？”

在卡尔将话说完，克莱尔就是沉默了过去，她小心的侧过身，背对着卡尔睡下，盯着前方的黑暗，默然了半许开口，“你是想问我的以前？是吗？”

克莱尔的问话，让卡尔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他埋下头，想对克莱尔道歉，可又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以前也经常被人欺负，他们揣着我的长发，从地板上拖到床上。”克莱尔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目光黯淡，手用力的抓着地上的石块，“我的那个母亲站在床边低低的笑，裸露着她的身子。”

“什么？”卡尔听到克莱尔的言语，他忽地怔住，他很难想象一位母亲怎么可以这般忍心的看着。他手欲抬起安抚克莱尔，可又是缩回。

“卡尔，你知道吗？有时我会觉得死亡对我是种奢侈。”克莱尔翻了个身，直视怔怔的卡尔，低笑开，“明明被所有的人抛弃，可为何又要坚强的活下去。”

卡尔听后，他黯然失色，对他而言死亡何尝不是一种奢侈。明明被命运玩弄的只剩下悲惧，可还是要活下去，在折磨下只能寻求飘渺的快乐活下去。

卡尔的这种神色落入克莱尔的眼中，她眸子微微的闪动，她知道卡尔有过和她一样痛苦的经历，“卡尔，我会将我所受的痛苦都施加出去，这是我活着的理由，你呢？”

克莱尔的话不由让卡尔打了个哆嗦，他忽地想起克莱尔刚才说的梦话，他摇了摇头，望着克莱尔，“克莱尔，你该放下过去，否则你不会快乐的。”

“快乐？”克莱尔自嘲的笑了声，仰头望向繁星如锦的天幕，“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我失去的东西告诉了自己，我的这个身子也是用来取悦别人的，这天给我的东西，除了死亡，我什么都不想要，你知道吗，卡尔？”

话语落得极轻，卡尔可以看到克莱尔哀伤的眸子已逐渐漫起水汽，他忽地想要嘶吼告诉克莱尔，这天还给了他们二人的相遇。他，卡尔永永远远都不会伤害她。

“克莱尔，你是我的朋友，我..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卡尔抬起头，目光坚毅的望向克莱尔，在其脸上有着跳闪的火光。

“你..你说什么？”克莱尔目光一滞，望着卡尔问起。

“我卡尔希望成为克莱尔的好朋友，克莱尔你愿意吗？”卡尔挠了挠头，脸上少见的露出一抹腼腆。

笑声漫开，克莱尔脸蛋上绽放出笑容，拉开嘴角，“我愿意，不过你可不要托我的后腿。”

“不会！”卡尔和克莱尔相视一笑，卡尔忽地站起，用手在嘴口捧成个喇叭状，“克莱尔，我们的友谊你一定要保存好，除了死亡，你还有我们的友谊啊！还有我将来会保护你的，不要任何人伤害你，是任何人！”

声音叠合，在林子中像是回声般传开。克莱尔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男子的下巴，微微的失神，心头一暖，默默的对自己说，“朋友？我有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