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韩韬,你可知罪(1/2)
</script>郑智带着几人出了大门,面前便是百余渭州铁骑,几人上得备好的马匹。
郑智正要下令,只见衙门口处韩韬带着众人也往外走来。
韩韬见刚刚上马的郑智,又四处巡视一下,眼神再定向裴宣,只看一眼,韩韬已经认出了裴宣,直接上前几步开口问道:“你是裴宣?”
众人皆往裴宣看去,虽然裴宣颜面变化甚大,但是在场有许多人与裴宣多年同僚,这般细看之下,哪里还能认不出裴宣,皆是惊讶。
裴宣端坐马上,眼神直接看向韩韬,回道:“正是!”
“大胆,本官已将你刺配沙门岛,你竟敢私自讨逃回,罪加一等,你可吃罪得起?”韩韬开口怒斥,真是裴宣当面,韩韬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某乃郑将军帐下虞侯裴宣,不知韩中书说的是何罪?”裴宣说完看了一眼郑智,只等郑智发难。
大宋三省六部,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这中书本是称呼中书令或者中书侍郎的,大致类似国务院总理。却是到了如今也被用烂了,知府也被人尊称一声中书。
三省大致职权分别,尚书省便是国家各大部委,也就是六部直接领导机关,也是最有职权的。蔡京此时就是尚书省左仆射领太宰、少宰,此时左右仆射就改名为太宰与少宰,还兼中书侍郎与门下侍郎。
中书省大致类似国务院,门下省大致类似中央秘书处。
韩韬看着眼前百余骑士,又转头去寻郑智道:“郑将军,这裴宣是本府重犯,刺配沙门岛,私自逃回,罪大恶极,还请郑将军交还本府处置。”
郑智轻轻一拉手中缰绳,口气推脱道:“裴宣是配军无误,朝廷调集全国之配军援西军战事,这裴宣到了某之麾下,屡建战功,升至虞侯,也是无误,怎么能再交与韩知府处置。”
韩韬听言,第一感觉就是怀疑,却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中问题所在,连忙再问:“裴宣,你可知押送你的差人去了哪里?”
“不知!”裴宣依然不断去看郑智。
韩韬已然觉得事情不对劲,却是又说不上来,睁着眼睛看向郑智。
“韩知府,此番某正有事要寻你。”郑智迎着韩韬的眼神开口道。
“郑将军有何事?”韩韬心中还在盘算裴宣的事情,想着怎么才能再把裴宣置于死地,并未在意郑智话语。
虽然这韩韬来问,郑智却并不看他,而是抬头看向后面众人,开口道:“某奉童相公令,调查京兆知府韩韬,借西军战事之名,搜刮辖下百姓,讹诈百万民脂民膏一事,如今证据确凿,正要缉拿韩韬往东京。”
这话显然是说给后方那些京兆府官员听的,这话一完,郑智转头面对韩韬,开口怒斥:“韩韬,你可知罪?”
韩韬听得怒斥,往后连退几步,面色已然苍白,口中急忙大呼:“岂有此理,何人如此诬陷本府,此事完全是无中生有,童相公在何处,本府要亲见童相公面呈事实。”
“哼哼,童相公不想见你这般无耻之徒,军士们浴血奋战,你却打着这般旗号敛财无度,毒害一方。早已天怒人怨,来人,把这厮拿了。”郑智怒斥几句,直接叫拿人。
身后军汉听得吩咐,打马下来十几军汉,连带裴宣也下得健马,直接去拿韩韬。
韩韬又连退几步,见裴宣已经奔向自己,脸色大变,口中疾呼:“石猛,还不来护我!”
石猛是何人,也是江湖上的盗匪人物,身手不凡,犯案落到了京兆府衙门,不但没有治罪,反而被韩韬招到身边,当了亲随护卫。
韩韬对着一切变化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此时脑中唯有一念,便是逃过再说,这韩韬也不少没有门路的,只想逃过这一遭,事情兴许还有个回旋的余地,若是真叫人拿了,那便是任人宰割了。
人群中一员大汉听得韩韬呼喊,往前急走几步,已然来到了韩韬身边,腰间一柄佩戴的手刀已经出鞘。连带后方还有几个被韩韬招收的草莽人物也抽刀近前。
亏心事做多了,这韩韬对于自己身家安全还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收拢几个刀口舔血的人物,也是不遗余力。
裴宣此时只有报仇的念想,即便几人抽刀而出,脚步也不曾停止,也是拔出腰间双剑,往前行去。
随后满场皆是嗡嗡大作,俱是脚踩弓弩上弦之声。甲胄叮当作响,马匹也开始躁动不安。
众人看得面前百余铁甲拿出弩弓上弦,连忙四散而去。霎时间,衙门口,只有韩韬与五六个亲随。
韩韬边往后退边大喊:“郑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与我为难,我要见童相公!”
郑智并不理会韩韬话语,开口道:“裴宣,你带人进衙门里搜查。这厮交给我。”
裴宣听得吩咐,止住了脚步,回身见郑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七八十号军汉全部下马往前。
裴宣眼神盯着韩韬怒看了一眼,带着七八十号军汉直接进了知府衙门。衙门里的府库地窖,裴宣自然一清二楚。
“郑智,即便到了东京,想要拿我问罪也没有那么容易,让我见童相公,此事还有分说。”韩韬冷静了不少,此事只有见了童贯,才有一线生机,面对郑智这个军汉,在韩韬看来,便是有理也说不清。
郑智还是不理会韩韬言语,伸手指向韩韬,道:“有反抗拒捕者,当场斩杀!”
那石猛听得郑智话语,脸上阴晴不定,郑将军大名,在这西北关中地界,也是如雷贯耳。即便心中有些惧怕,却是这石猛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兵器。
武人多是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受了韩韬如此大恩,家小也受了照顾,亲族也得了人情。江湖人背信弃义的不少,有情有义的也不少。
这石猛显然就是有情有义一类人,只是这情义被上位者当工具利用了。却是这世道本就如此,又有几个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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