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柳暗花明（1/2）

前膛装弹的燧发枪开启了热兵器时代，并最终由燧发枪方阵步兵确定了冷兵器的终结。

而后膛装弹步枪的出现，则把燧发枪方阵步兵排队枪毙的战术，送进了历史的坟墓。

现在，唐小辉眼前看到的，是远处一条宽300米的阵线上，零零散散的有50个人交替掩护，攻击前进。在这条攻击线的后方，还有两条这样的攻击线。每条攻击线之间相隔大约50米。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遭到敌人火力攻击时，会毫不犹豫的埋头趴下。其他人则看情况，或开火还击，或匍匐前进。

当敌人的机枪扫射时，唐小辉能清晰的看到子弹打进泥土中迸射出一串串黑黄色的沙土柱。就好像小时候拿小石子在平静的水面上打水漂一样。不同的是，这里每一个崩起的沙土，都意味着死神的瞩目。

敌人的机枪手在白天，需要靠这些沙土柱估算自己的弹道。而趴在地上发起攻击的士兵，则需要时刻注意这些沙土柱，来估计自己所遇到的危险。

所以说，只要不是如同二愣子一般昂头挺胸向前冲，机枪的威胁并不是最大的。

怕的是敌人的步枪。

步枪弹容量有限，步枪手也没办法像机枪手那样挥霍自己的子弹，来掌握自己的弹道。他们只是瞅准机会，吸气，将准星牢牢套住一个目标，呼气，轻轻扣下扳机。或单发，或连发，然后赶紧蹲下，重新装填。

机枪就像粗漏的梳子一样在战场上来回扫荡，力求迟滞进攻者的前进速度。

步枪就像刺客的尖刀一般，收割着自以为安全的进攻者。

唐小辉是被吉姆拉到前线的，他们躲在一颗粗大的树后，注视着前方的战况。

第一次见到步兵进攻战术的唐小辉，感觉眼前的一切跟电影中的完全不同。没有口号，没有冲锋，只有看起来速度十分缓慢的士兵。这些士兵全部都趴在地上，或侧面翻滚，或就地开枪掩护，或埋着头匍匐着往前爬两步。

对于步兵这样的软目标，无后座力炮几乎是没什么用处的。步兵之间的间距大到即便你正中一个人，单片也伤害不到10米外的另一个步兵。所以战场上只能听见重机枪撕布般的扫射，和步枪点射时的脆响。

兴许有人中枪负伤，这简直是一定的。但唐小辉听不到哭嚎，也没看到某些人受不了战争的残酷而蜷缩在一旁不敢进攻。这些在电影里经常表现出的人性，在这一次进攻中一个也没看见。

前者是因为枪声比人声更大。

后者是因为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是绝望中的挣扎。

“我们推测了很多原因”吉姆少尉说“对于他们为什么占领市中心后没有急于进攻，我们做了很多应对方案。”

“可能是他们的补给出了问题，可能是这里的环境他们需要时间去适应。总之，这对我们的有利的。于是我们决定发起一系列意在夺回首都的攻击，在他们没有适应过来之前。”吉姆少尉说到这里，回过头对唐小辉说“注意看，艾克中尉离敌人的阵地还有大约50米了，这是冲锋的好时候。”

“你们打算先夺回首都，鼓舞士气，然后一座接一座的夺回其他城市，对吧。”唐小辉也注视着远方的战况，头也不回的说到“希望能成功。”

在300米的距离上，一个站立着的人，看起来体型就和一根香烟差不多粗细。

唐小辉盯着远方的战场，只见第一道散兵线的士兵，在恰当的时候，将手中的手榴弹投掷出去。十几枚手榴弹在敌人阵线上同时炸响，翻腾起一阵阵白烟。

伴随着白烟的掩护，艾克中尉和第一条散兵线的士兵成功来到战壕边缘，用手中的武器清理残余的敌人。黄色的泥土和外星人蓝色的血液搅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诡异。

在成功夺取敌人的战壕后，吉姆少尉便召集起了剩余的一百人，准备在前方第二道散兵线也进入敌方战壕时，押送唐小辉前进。

敌人的防线很单薄，除了公路上一条居高临下的堑壕之外，就只剩下距离大桥100米的第二道战壕——那也是最后一道战壕。

似乎胜券在握了。

变故出现在艾克中尉和他身边的二十多名战士，成功跃进战壕的一瞬间。

成片成片的子弹突然从侧翼向战场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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