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义何在（1/2）

唐小辉猫着腰，不停沿着坑坑洼洼的战壕四下扫视着周围，他希望通过探查器找到吉姆。

视野所及的阵地表面遍布弹坑。20分钟前还算平整的堑壕，早已被敌人的远程火炮破坏早已面目全非，就连之前连接第一和第二条战壕的交通壕，也被猛烈的炮火轰平了。

举目望去，满地都是废弃的钢制弹壳和炮弹碎片，还有四散的枪械零件和木头残屑，上面夹杂着无法辨认模样的军装碎布。

阵地上已没有任何活动的人，这个世界属于死亡。

远处，从唐小辉他们的出击阵地上，之前还零星地传来一阵阵的枪响，只是现在那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唐小辉知道，追兵已经到了。之前在那里响起的枪声，是在之前战斗中负伤的伤员，和担任警戒追兵任务的后卫部队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算上伤员，他们一共才50多个人。显然，那里已经是敌人追兵的出发阵地了。

“小辉，帮帮我们”唐小辉身后的艾克中尉艰难地猫着腰站了起来，“那里还有一个人活着，可我拉不动他们。”

唐小辉将视线从出击阵地挪开——那里被低垂的硝烟遮掩着，什么也看不清。

“你不是和吉姆少尉在一起么？”唐小辉一边帮主艾克中尉救助还活着的人，一边说到：“我怎么没看见他？”

“不行，他已经救不回来了”艾克中尉把手从下半身还在浮土中的士兵脖颈动脉上挪开，然后轻轻帮这个年轻人阖上了眼睛：“完了，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哗啦一声，唐小辉一把抓过艾克中尉的领口，大声叫嚷：“打起精神来，我tm在问你，吉姆少尉人呢！”

“不知道”艾克中尉对唐小辉突如其来的暴怒显得很无所谓，他瞥了一眼唐小辉的手，淡淡地说到：“你的手受伤了。”

“艹特么的脑残吉姆”，唐小辉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已经流了很多血。蓝色的血液与黑色的泥土交织在一起，诡异的颜色，就像小说中的能量具现为泉眼一般，从伤口顺着手臂滴答在地上。

唐小辉查询了下任务管理器，还有6分钟自己就能离开了。

于是他也就放任艾克中尉在一边发呆，自己从地上随意摸索了一个衣服的残片，简单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6分钟的时间，比起伤口感染，流血不止更令人唐小辉担心。

至于蓝色的血液。想到这里，唐小辉心里又默默地骂了吉姆少尉一遍。自己马上都离开了，难不成回去之后血液还是蓝色的？

这万一被人知道了，麻烦就大了。唐小辉总不能对着家人、朋友、医生和警察解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都是外星人干的。”

那自己一定会被拖出去切片研究。

不行，必须找到吉姆少尉。唐小辉看着一边发呆的艾克中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己就当回坏人好了。

唐小辉从阵亡士兵的身边，扒拉出一把冲锋枪。

他先是把枪管中的浮土倒了出来，然后卸下弹夹，只在枪膛中留下了一颗子弹。

接着，他打打开了保险，就地趴在战壕中，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把枪举过头顶，并向战壕外伸出，搁在战壕的胸墙上。

啪。一声脆响，子弹顺利击发，没有炸膛。

唐小辉旋即恢复蹲姿。在将装满了子弹的弹夹重新装上冲锋枪之前，他又对着弹夹口用力吹了几口气，排除了一些浮土。

最后，唐小辉将状态良好，弹药充足的冲锋枪背带缠绕在右手小臂上。

他握着冲锋枪，用枪口顶着茫然地看着唐小辉折腾的艾克中尉的脑门，追问到：“吉姆少尉他人呢！”

“哼”艾克中尉呆呆的看着唐小辉那急迫的表情，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到：“我之命令他先向第一条战壕的人传达命令，你往我们的出发阵地走说不定能找到他。”

“抱歉。”唐小辉一听这话，收了枪，转身趴倒在战壕旁边的弹坑中——那里比较深，更利于隐蔽。

他打开了探查器，默默的像第一条战壕的方向观察着。还有4分钟，希望吉姆少尉还活着。

“有意义么？”艾克中尉看了一眼桥的方向，说到：“桥被炸毁了，追兵也已经扑了过来.你再看看我们周围，这三百多米宽，四百多米长的阵地上，就只剩我们俩了。”

“一天前，我们还有270人。”唐小辉背后，传来艾克中尉的自言自语。

“三天前，我们还有一个营，850个人。”

“一个月前，我们团刚刚拿下首都郊区的工厂，那是一个大胜仗。”

“我们曾是多么英雄的部队啊，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完了。”此时艾克中尉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了军官用手枪，神经质一般不停地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再从右手倒腾回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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