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突转（2/2）

“是，老奴的确有话要说。”林嬷嬷苍老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痕，她的眼睛一早有疾病，虽然当初在昭妃的庇佑下侥幸存活了下来，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只能在永巷深处做一些繁重的苦役，更不可能有机会治病，如今查不到已是完全失明，只见她目光空洞地在大殿扫视了一圈，最终凭着自己的感觉把目光停驻在皇后身，咬牙道：“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老奴之所以忍辱偷生，而没有冒死把真相说出来，是因为三皇子的性命握在您的手，老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三皇子体内毒药尽除，您还要把这样恶毒的罪名嫁祸到昭妃娘娘和二皇子身，居心实在是险恶！”

“你在说什么，说清楚！”皇是再不机敏，也明白林嬷嬷所指之事牵扯到誉妃当年的死因，遂厉声喝道。

“皇勿急。”如此说了一句，林嬷嬷摸索着从里衣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颤抖着双手呈到皇面前，正色道：“皇，这是娘娘临终前留在的绝笔，请您过目。”

“你说什么，这是沁心写给朕的遗书？”皇蹭的一下站起来，因着太过激动，甚至踉跄着晃了两下，幸亏连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方才没有摔着，然而下一秒，皇甩开连公公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林嬷嬷面前，紧紧把锦囊攥到手。

沁心的东西……当年沁心生病时他正微服在外体察防汛堤坝的修筑情况，得到沁心生病的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虽然对方强撑着一口气等着见他最后一面，却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撒手人寰，事后他并非没有怀疑过沁心的死因，也暗着人调查过，不过并未查到任何疑点，没过多久，北境又起战乱，他日夜忙于政事便也忽略了这件事，太后只道是产后身体落下了毛病，身体虚弱又感染了时疫，方才如此，但如今看来，这隐情似乎还不小。

这些事情从皇脑海闪过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手那个破旧到不成样子的锦囊，怔怔点头道：“没错，这是她的东西，朕认得……只有沁心，只有她才有这么好的绣工……”

皇后看着皇此时灵魂近乎出鞘的表情，隐藏在宽大衣袖的手紧紧攥到一起，连长长的指甲镶进皮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心里始终牵挂着那个贱人，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嫡妻，自己出身豪门世家，样貌才学能力样样都那个草莽女子强过数倍，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始终不那个贱人，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皇后心恨意滔天，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只不过皇此时全身心都在香囊，并没有多余的心情来关注皇后的表情。

而昭妃和独孤睿脸的神色却是轻松了许多，当年昭妃也是阴错阳差才发觉被皇后命人处理掉的林嬷嬷还剩下一口气，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有用的线索，才暗找心腹太医以给自己看诊的名义救了她，如今能派这些用场扳倒皇后，也算是没有枉费多年苦心。

而这，正是独孤睿跟皇后博弈的最后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这厢，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香囊后，皇轻轻将其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锦囊那块陈旧到发黄的布条，展开。

“皇，您想必最是熟识誉妃娘娘的字迹，自然能够辨别真伪。”林嬷嬷再次补充道。

“这是自然。”沁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虽然温柔娴淑，但并没有条件读书习字，她的字是他一笔一划教的，沁心资质甚好，又十分用功，没过一年能独立读书习字，回想起那段最温馨的时光，皇眼眸闪现出一种温柔似水的光芒，转眼间，佳人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而他也由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变成了成熟稳重的一代明君……

须臾，皇收起惆怅的情绪，将目光转回到面前的布条，然而当看清楚字条的字时，他的脸色却渐渐由平静变得狰狞。

皇后！竟然是皇后逼死了沁心！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皇脸色发青，周身的冷意足够下几场冰雹，下一刻他冲到皇后面前，一把拽住皇后的衣领，力气大到直接把皇后从椅子拽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宠爱誉妃，但也一直念着跟皇后的结发之情，对其极为尊重，也从未想着要废弃她的皇后之位让誉妃入主宫，她为何还要这般狠毒！

“皇……”皇后被皇死死拽住，几乎不能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起来，低声道：“臣妾……臣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