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棺材(1/2)
山洞里传来了枪声,就像声音在管道里一样,声音经过洞壁不断反射,大小传到我们耳朵里跟枪响的地方估计差不了太多,所以我们也不能判断枪响的地方离我们究竟有多远。
听到枪声,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表情我们同时读出对方所想:妈的出事了!
我马上拽着装备就要往里冲,胖子一把拉住我。
我回过头,一脸的怒气冲冲。
胖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我肯定阻止不了你,刚才很明显没有说服你。但是至少等我一会,让我打个电话给支援队,让他们确定我们现在的位置,然后我再跟你一起进去。怎么样两个人也有个照应,比一个人安全得多。”
听完胖子的话,我撤住了往前冲的脚步。胖子在这些重要事情上不会乱开玩笑,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单枪匹马是最危险的。两个人的确有更高的生存系数。但是刚刚进去了几个人都不知道情况,我们两个人也不见得有多大作为。但是要让我呆在外面,我也等不下去。
胖子掏出卫星电话拨了出去,讲了一堆话我也没注意听,因为我现在的心思全在山洞里那群不明生死的战友身上。胖子讲完之后直接把卫星电话往地上一丢。不用胖子招呼,我已经冲进了山洞,胖子拽了拽背上的装备,咬了咬牙跟着我一起往里冲。
进山洞的路还算平整,没什么障碍物,越往里越暗,我不得不拿出手电筒来照明。不要问我为什么有手电筒,这是装备行囊里的必备物。
山洞越往里越大,我和胖子往里跑了三四分钟,前面已经像一个隧道一样了。好在没有岔道,我们只要往前跑就行了。
我们跑三四分钟相当于走路十分钟左右了,应该很快就能遇到哨所的战友们了。粗略估计一下,按照速度和时间,我们已经深入山洞几百米了,还没有到尽头,而且越来越大,想想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丘下有这么长的一个山洞,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危险,哪怕是一个小石头拦路也没有。但是越这样,我心里越瘆得慌,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啊!
胖子跟在我身后,一口一口大气喘着。也难为他拖着两百多斤的体重还要跟上我的速度,也因为他,我刻意放慢了速度,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更加深入了。
五分钟了,我和胖子停下了脚步。依然没有遇到哨长和战友们。我们眼前的的一个难题是——前面的岔道!
是的,前面出现了第一个难题,一个最简单也是最难的难题。简单就简单在我和胖子两个人,只要分开,一人进入一条道就行了;难就难在我们不知道哨长和战友们究竟在哪条道里面,而且如果我们分开走,那分开单独的两个人的生存系数明显低得多了。最好的情况是我们救出战友们,然后一起离开。坏一点的情况是一边生一边死。最坏的是全军覆没。当然,这种未知的地方,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大得多。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而我和胖子就做了这种选择:我们两个人同时往左边的道路进去。这样的话,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生是死看运气。如果是遇上最好的情况最好不过,那我们不用担心,最多走一趟冤枉路,回来走另一条路就是了;坏一点的就有百分之五十生或者死;最坏的情况那无论怎么搞都没变,不用考虑。这样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避免了单独行动的危险,哪怕是死也一起了,反而更划算。
为什么选择左边的山洞,我也是迷迷糊糊,只听胖子说了一句“男左女右”,然后我就傻乎乎地进来了。感受着山洞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寒气,我一阵蛋疼的感觉。这绝逼不是趟好浑水。
一直继续往里走了两分钟。为什么不用跑的?拜托,那是马拉松运动员才能做到的事。我们刚刚高负荷地跑了几分钟,现在能走起来算是不错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嘶呼嘶呼”的声音,不是我和胖子的喘气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呼吸时的声音。结合山洞中莫名的寒气,我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某个会呼吸的雪山的内部。那种寒气不是平常气温低的那种寒冷,从外部侵蚀你的体温。在这里感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我跟胖子跑了几分钟产生的热量,竟然不足以抵御这种寒冷。
我和胖子哆哆嗦嗦地从行囊里掏出大衣穿上,往手心里狂呼了几口气。我们呼吸的气从嘴里出来就是白气了,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跟外面的冷空气接触形成的。该怎么形容呢?或许把我们的身体比喻成一个冰坨子更恰当,外界的空气温度比我们的体温要高,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散发着冷气的冰块,在空气里冒着白烟。
我们抖着身体往前走。我像个街头的醉汉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了。我的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手电筒发出的光在我眼里一片模糊,我只能依稀地看着模糊的光影前行。
大概胖一点的人御寒能力真的要强,胖子此时的脚步声还算稳健,甚至他发现了我没有看到的东西。
“这里这里,大词人,快看这里!”胖子此时一阵大叫,把我有点模糊的意识拉了回来。
我把手电的光往身后晃过去,看见胖子有点模糊的身影正停在那里。我摸了摸眼睫毛上的白霜,总算看清了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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