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片神识（2/2）

“不！不！不！你不能那么想，轨煦！你还是你呀！只不过你原是一块完整神识的部分，初等世界毁灭后，这块完整的神识破碎了，恰有了此刻的相对独立却不完整的你——啊，该怎么说呢，总之，你就是你，你是轨煦；至于秦圣——也是一样，他也是那块完整神识的一部分，只是现在已经碎成粉末，而剩下的、在我保护下还可以拼凑在一起的是另一个你们。”

剩下的到底是谁的呢？之前说是秦圣的，现在又说是我们的，什么完整的、部分的，到底是谁的？！是我的，还是谁的？！

我被天南星所提供的新的世界观搞得昏头转向，却仍旧不忘为她紧张的时间感到担忧。她即答应我有机会再解释给我听，我也就不勉强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添麻烦。于是，我打断仍在急急忙忙为我说明原因与发展结果的天南星，希望她可以借此把她脸上的为难及窘迫卸下来。

“谢谢。”她对我说这个词的时候，顺便回头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黑影。我不知道自她眼中看到那团黑压压的像迷雾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样子，却希望不是我眼中的样子。

如果我和秦圣的关系，同次维和天南星的关系一样，那么我和次维的相遇意味着什么，难道只是巧合吗？现在连我梦见秦圣和天南星的世界都不再是巧合，更何况在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方——

“是的，正如你所想，同我本在一块神识上的次维会出现在那里，不是巧合，你会梦见我和秦圣也不是巧合，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宿命啊——”

“宿命”，这个词多新鲜啊，我向来不认同这个词的存在。

“瞧我背后的最后一道影子，颜色最深、看上去较完整的那道——那就是还在沉睡的次维啊，一旦我把最后一点儿力气用尽，她就会和我的其他不完整神识一样，从这里消失然后落在能让她们苏醒的地方，而且那地方必须得和她到这个世界来的理由一致……”

我越来越不懂天南星之后所讲的内容，但至少有一点我听懂了：天南星所谓的初等世界毁灭后，我和次维分别作为两块不同神识的一部分，因为那场毁灭性的爆炸被弹劾到另一个时空；至于我和次维的相遇，就像天南星和秦圣的相遇一样，是“命运”的安排；天南星现在正委托我帮大家了结这一场“命运”……

“不，不能说是了结，轨煦，应该是说是进一步了解。我没能告诉你的，除此之外，还有次维，但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你，因为有些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除非——除非你想办法打开她身体里的记忆，至于方法——我也尚未可知——反正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说起来，真地要说再见了——”

天南星的轮廓此时已经模糊得不像样子，包括她身后的其他“碎片”也已褪去黑色的外衣。若不是这场变化的发生，我还不能相信天南星所说的最后一道黑影及次维的那片神识的存在——那道看上去极脆弱的影子现在淡呈灰色，薄如丝的烟雾缭绕在一个形如少女的轮廓周围，那赤身**的少女正蜷缩着身体如同未出世的婴儿；而我即便不能看到她完整的脸庞，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及感受她身上的气息，也知道那就是次维，还没有苏醒的次维！

“不要……”

莹白色的天幕似板块般碎裂，连同天南星的身影和她所谓的神识一并开始下沉；除了我，一切都沉没于我脚下。

从一块块板块的裂缝中伸出的是黑得发亮的冰晶，它们列队在我的身体两侧，有的地方密集而有的又稀疏，仔细一看，竟还能看见几张不熟悉却也不足够令人害怕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