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离别（2/2）

夜流觞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叹：“但愿如此。”

转头又对沈衣雪道：“丫头，以后多多保重，如果你这师父保护不了你，让黑鹰给我传信。”

沈衣雪点点头，给了夜流觞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才转身离去。

终于要去剑宗了，不管她如何不喜欢剑宗的人，不管剑宗的人会如何不喜欢她，她沈衣雪都要去剑宗。

“哈哈，轩辕剑残魂！天意我剑宗大兴！”

“快走！莫要被人发现！”

她噩梦的开始，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两句话，她会让整个剑宗为此付出代价，算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小女子。

想到突然消失的原铭，想到突然改变的命运，算现在她不再入人界那般，连自己的命运也不能自主，也改变不了剑宗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

她要整个剑宗都为此付出代价。

雪暮寒当然不知道沈衣雪此刻的心思，他的心都要飞回剑宗去了，飞到那个关心了他半辈子的老人身。

夜流觞和历劫站在高处，收敛了所有的气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立却又分外和谐，静静地看着四个人慢慢从脚下走过。

那一抹纤柔的白色身影被崔言智扶着，百里凝云独自走在前面，雪暮寒一个人在后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知道她要离开，为何不肯出面？”夜流觞的目光没有从沈衣雪那略显单薄的身影移开，话却是对旁边的历劫说的，“若是不想见她，为何又要偷偷来此？”

“凡事不可太尽，太尽则缘分早尽！”

历劫的声音挺起来有些缥缈，言语间却是淡淡的哀伤，“这个丫头的命运，我已经看不透了！”

“你以为你可以主宰她吗？”夜流觞眼睛里泛着嘲讽，“或者你以为你可以主宰任何人？”

“不！”历劫摇头，“我从未想过主宰任何人，我的身份，雪暮寒或许不太清楚，你却是知道的。”

他移开目光，心竟然有些不忍，那一抹雪白的背影，单薄，孤独，却又倔强！

如果他不是护天道人，如果她不是天生的乱世魔女，他与她，会有交集吗？若有，又会是怎样的交集？

他从未想过要主宰于她，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因为她会扰乱六界众生，他只是不想苍生受苦罢了。如今，她明确地告诉他，她要去报复剑宗，她要去扰乱剑宗，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可是她说，她也是天下苍生，难道她注定要被牺牲？可是她说，剑宗如此，怎不见他有丝毫作为？

是啊，那时的她，单纯而柔弱，却又分外倔强，哪里有一丝一毫危害苍生的样子？

历劫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到了如今的地步，如果当时的自己，多一丝怜悯给她，她是否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流觞的目光始终在追随着沈衣雪，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一开始，他以为，只要她可以爱他，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振兴天魔宗，可是还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历劫把他送回了修真界。回来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好像丢了些什么。

他以为再见她还不知何年何月，谁知道却突然在点星楼重逢。

当他看到白玉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嫉妒了，他不愿意看到她的身边出现另外一个男人，那时候他知道，他把自己的心，丢在了人界，丢在了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女子身。

一开始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当雪暮寒收她为入室弟子的消息传出，他彻底地清醒了，他知道爱了这个女子，那时候却是已经无药可医。

他从不想伪装什么，爱了爱了，算是他先动心又如何？算是要他先说出口又如何？他不后悔！

如果因此，眼睁睁地看着她爱别的男人，那才是他不可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