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沙漠(1/2)
斐安刚开始睡得很浅,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半夜的时候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下降了不少,仿佛置身于冰库之中,让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她,但她累得睁不开眼,不多久就被温暖怀抱,斐安这才舒舒服服地沉沉睡去。
睁开双眼,眼前白白的一片,还有一股臭臭的气味,斐安眨眨眼清醒了一下,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躺在她旁边的是母雪熊,她的怀中缩着可爱的小雪熊。昨晚的温暖是它们吗?
看着将她围在墙边为她挡风的雪熊母子,斐安浅浅一笑,轻轻拿起背包,念了一声“跳”,越过母雪熊庞大的身躯,稳稳落在外面。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外面的天气很好,好像昨天那场暴风雪是斐安的幻觉。天蒙蒙亮,其实并不太适合出发,但她已经耽搁太久了,不得不早点出发离开雪原,前往下一个地形。
她回到雪熊身边,从背包里把所剩无几的饼干几乎全部倒在了地上,自己只留了两三块,然后越过母雪熊揉了揉小雪熊的头,小家伙扭了扭又昏睡过去。
“谢谢你们。”临走时斐安轻声说道,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到听不听得懂,没想到自己竟是从野兽身上体会到久违的温情。
出了山洞后,路途上竟异常顺利,令斐安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不,应该不是,或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让他无暇顾及自己?不管怎么样,她终于走出了这片雪原。
在休息平原区,斐安稍作调整,然后走到了下一个地形的入口处。
不出她所料,果然是沙漠!这里将是她最后的挑战了!
此刻太阳刚刚起床,要是想要活着出去的话,在太阳再次回去睡觉前,她必须走出这片沙漠!
踏进最终的试炼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从满眼的白色到如今满眼的黄色,斐安还稍微有点适应不过来。
日光还不太强,她向前走了几步,回头,不同于在雪原,她的足迹迅速被风和沙吹走了。脚下的沙石很柔软,却让她有种会被吞噬的感觉,心里不安感顿生。
沙漠中只有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斐安惴惴不安地前进。才走了一小会儿,额头上和鼻尖上已然冒出了汗,现在还只是清晨,这要是到了正午该有多热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向前望去,广袤无垠的沙漠,安静得像是一片沉睡的海,被阳光洒射到的地方如同镀了一层薄薄的金,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远处的沙丘一层一层铺展开,连绵起伏,微风吹过,皱起一池沙浪,复又一泻如注。
这是斐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被这壮丽却又苍茫的景象惊住了,呆呆地站定许久才缓缓舒出了口气。
一边赶路,一边欣赏着沙漠壮观的景象,斐安忽然想起醉酒后的怀曼和她说的一个故事。
在哈尔莫内王国南部有一个被称作阿兹尔沙漠的地方,那是大陆上最大的沙漠。听说那里有沙漠之神,怀曼年轻时曾踏上过那片土地,不,准确说来是沙地。
历经艰辛,他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神,但令他失望的是,那并不是什么神祇,而仅仅是一个无法获得解脱的魂。也就是说,他在身死后,身上原本应该进入轮回圈的魂困在了这里。
按照斐安曾读过的关于东方魂师的书中内容来说,在东方,这种身死后而未入轮回的魂被称为鬼,这个所谓的沙漠之神就是一种鬼。这只鬼的名字叫塞特,按怀曼口述的说法,塞特被黑暗吞噬成为了怨魂,终日在阿兹尔沙漠中徘徊。
而当怀曼想要进入塞特所在的区域时,他会突然用沙石组成一具形体来阻止他,年轻气盛的怀曼就和塞特纠缠了很久,一直到傍晚,塞特先停手了。就当怀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天边出现了让他一生难以忘怀的景象。
落日的余晖将云朵晕散开,像鱼鳞一样细细层叠着,疏密不一,每一片鳞片各有一种颜色,由这些云又组成不同的样子,开出朵朵形态各异、颜色不同的花来。
这些还不是最震撼的,当晚霞映照在沙丘上时,红色与黄色的碰撞变化出更多梦幻般的光。有时烈焰如火,像红色裙子的多情妩媚少女在沙漠中跳起了旋舞;有时则金光闪耀,像端庄优雅的女神,优美的身姿绚丽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当时,仅凭怀曼的描述,斐安就已听得如痴如醉、歆羡不已,接下去的故事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些瑰丽的霞光是由另一个魂变幻出来的。原来塞特的挚友长乘因为他的缘故而葬身此地,他跑到阿兹尔沙漠乞求得到长乘的原谅,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长乘是因我而死,那么我就在这里永远陪着他吧。
“那霞光是长乘变的?”斐安那时迅速抓到终点,看向还在继续喝酒的怀曼。
怀曼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兰花豆放进嘴里:“长乘并不是不原谅他,而是无法将原谅他的信息传递给他,结果塞特就死在了那里,并且成为了怨魂。长乘只能每日黄昏时化身为晚霞,用美丽的景色来陪伴塞特。”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无论斐安怎么威逼利诱,怀曼始终都不肯说出最后他怎么通过了塞特所在的地方,长乘因塞特的什么事情而亡,又为什么也没有进入轮回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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