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看戏（2/2）

陆西墨放下箸道：“你稍微等下，我去炒个菜。”

如意觉得鼻子有些酸，跟着陆西墨走到厨房。

陆西墨打了四个鸡蛋，放在碗里搅，回头对她道：“你在外面坐着等。”

如意从后面抱住他。

陆西墨一怔：“怎么了？”

如意靠着他不说话。

陆西墨放下碗，转身低头笑：“去后院摘几根葱来。”

如意嘟嘴道：“我不喜欢葱姜蒜。”

陆西墨一直被她抱着，又笑：“你这样，我怎么炒鸡蛋？”

如意轻声道：“我吃汤面可以了，鸡蛋留着晚上吃吧。”

陆西墨看着她的头顶：“虽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长个子，这些日子总不能饿着你。”

如意抬头看他，皱着眉头说：“又嫌我矮啊？”

陆西墨摸了下灶台面，温热的，便将如意抱在上面坐着：“身量刚刚好。”

如意摆着两条腿道：“你炒菜吧，我在这等着，下午听戏去。”

陆西墨揉揉她的头：“好。”

·

戏台也有休息的时候，唱了一上午，中午休息两个时辰，到下午的时候，日头不是那么打人了，戏台上才开始敲锣打鼓。

陆西墨和如意去的迟，没有坐到最前排，幸而并不影响在后面看，间歇时，卖零嘴的小贩抱着木匣来回吆喝：“瓜子、鸡爪、花生米嘞，凉糕、梅子、地瓜干，大哥，麻烦收收脚。”

如意要了地瓜干，吃起来很有嚼劲，以前从未吃过，便问陆西墨：“地瓜是什么？”

陆西墨又要了两碗茶：“是红薯，周婶中午还送过来几个。”

如意拿了一根喂给陆西墨：“挺好吃的。”

陆西墨张嘴咬住，如意忽而耍坏，不松手。

陆西墨只若无其事地咬断，如意将剩下的那一小块放在边上。

他看她：“嫌弃我吃剩下的？”

如意重新拿了一块咬了一口，举到他眼前：“你吃么？”

陆西墨张口，直接咬到如意的指尖。

如意手指一缩，在陆西墨身上揩来揩去：“口水！”

陆西墨狡黠地笑，如意伸手捏他胳膊，被陆西墨直接抓住她的手：“乖乖看戏。”

戏台上唱的是昆曲《游园惊梦》，梳铜钱头的戏子声音婉转：“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如意的另一边忽而坐下个人，将剥好南瓜子放在碟子里推给她。

楼尽欢一面若无其事的看戏，一面剥瓜子。

如意嘴馋，南瓜子好吃，但是不太好嗑，便伸手去拿来吃，完全没注意到陆西墨的脸都沉下来了。

戏台上唱到后面，楼尽欢对如意附耳：“若是郡主，梦里遇见一见倾心的人，会不会学杜丽娘去寻找柳梦梅？”

其实《游园惊梦》也算禁本，难登大雅之堂，在乡间唱唱图个乐子便罢了，如意只顾着吃，也没听出来戏文是什么意思。

如意想了想：“戏本而已，哪能当真。”

戏台上忽而唱词忽变，说到什么共赴巫山**。

如意问陆西墨：“那是什么？”

陆西墨没开口解释。

楼尽欢在边上说：“是生孩子。”

如意诧异道：“不是吧，梦里也能生孩子？”

陆西墨站起身来，去牵如意的手：“回去吧。”

方才给了班主看戏的钱呢，现在走亏了些，如意看他道：“你难得休息一日，出来多玩一会嘛。”

陆西墨居高临下看她：“我们去后院钓鱼，黑炭好几日没吃鱼了。”

如意心中挣扎一番，算是妥协，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

人太多，出去的时候颇为拥挤，如意单手环抱着胸，生怕别人不小心碰到她。

陆西墨开始还能拉着她的一只手，后来人挤人的，直接冲开他们牵着的双手，中间隔了好几个人，幸而还能看到她，陆西墨又去拉她的手，却怎么都够不到，不免有些焦急。

忽而一声巨响，人们顺势抱头蹲下来，陆西墨往声音方向看了一眼，再去望如意，心都跳到嗓子口了——如意不见了。(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