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不想杀人（2/2）

那些寡妇的死，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你心里有数得很，就算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也是受益人了吧！

秋娘死后，被你掠去的那些物资，足够你再活一辈子的，我和媚儿只是想有个栖身之地活下去，你为什么把我俩往死里整？何苦？”

乌谷见墨凡提着斧头朝自己走近，阴鸷的脸上皱纹陷得更深了些，强忍着失去孙子的痛苦，沙哑的声音很是膈应人，道：“就因为我想让秋娘死也不能安生，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十多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但绝不该就你们娘俩来到这里。”

墨凡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这老家伙对西荒试炼的神仙子弟那么依赖，应该不是秋娘留下那些物资可以补偿的，不然他没有必要和秋娘作对。

还未靠近乌谷，媚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拉扯了一下少爷的皮氅，示意他不要冲动，转而对着乌谷道：“请长老放过少爷，我们这就离开，洞里还有秋娘的遗物，我们也不要了。”

“杀了你们，东西还是我乌谷的。”

墨凡从来没觉得媚儿这么傻，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会起作用，唯一能起作用的只有手里的斧头，所以他一把就将斧头抡了过去，直冲乌谷满是褶子的老脸。

媚儿也没有想到墨凡这么决绝，竟不愿多说半句，直接就动起了手。

斧头没有碰到乌谷的头发丝，更别说一脸的褶子，老家伙手里的法杖只是向前一点，墨凡便向后飞了起来，人还在空中之时就已经喷洒了很多的血液。

墨凡在那一瞬间，所感觉到的痛苦甚至大过于恐惧，他虽然不懂医术，但很肯定自己的胸腔里绝对很糟糕，五脏六腑应该被震碎了，今儿果然是自己的尽头。

原本可以潜伏着，用巨弓给来人以偷袭的，墨凡知道那没什么用处，秋娘那么厉害的人，都不想与乌谷为敌，自己那么做，只不过是在扮演一个小丑罢了，还不如死得有点尊严。

墨凡在昏迷的前一霎那想到了很多，又都来不及想，他想看一眼亲生父母的样子，但更多的是想死后能见到秋娘，在他的心里，秋娘才是自己的亲娘。

乌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倒不是怀疑墨凡还有活着的可能，而是媚儿是如何接下那小子的。

突然间乌谷觉得自己很渺小，反而媚儿娇小的身体很高大，好像是神祗一般让他不敢仰视。

不自觉间已经将身子谦卑地躬了下去，随后又跪倒了下去，不是他想跪，而是那股威压令他根本提不起来分毫的抵抗之心。

媚儿心疼的抱着怀里的少爷，有些焦急，有些烦躁，还有些莫名的心痛。

血喷得到处都是，脖子上的玉玦，在被心头血碰触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缕蓝光，直直钻进了墨凡的眉心之中，媚儿也被玉玦的反应惊了一下。

她不敢保证玉玦进入少爷身体之后，是好还是坏，治伤的手段自己真的不行，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黑石那老头或许可以，只是自己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除了这西荒的主宰白虎妖尊外，媚儿不敢相信还有黑石这种人的存在，白虎妖尊又为什么会允许有这种人，在他的‘庭院’闲庭信步？

将思绪抛开来，现在没有比救少爷更重要的事了，刚想抱着少爷转身离开，便发觉这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不是黑石那老头还能是谁。

乌谷已经被媚儿暴怒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黑石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周围无数个寨子他都经常走动，从来也没发现有超越自己的能力的人存在，今日倒好，自己平日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的老头子和小丫头，竟然都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存在。

黑石伸出手指点在墨凡的眉心之上，微微点了点头，一抹笑容从他的白眉间显现出来。

媚儿这次才觉得这黑石应该很老，虽然他只是须发皆白脸上没多少皱纹，媚儿却觉得他比白虎妖尊都要老。

之所以能有心思观察眼前这老头，媚儿也是从他眉间的笑意，猜到少爷一定不会有事了，也许想有事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