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悟情(2/2)
“不错!”
“既是他的真心,你又为何总是阻拦他?”
“我从来没有阻拦他,只是小桃也好,安君也好,她们都并不适合他!”
“适不适合这件事是要荆兄弟决定的!你觉得安姑娘不会武功会拖累荆兄弟,但荆兄弟有武功,他可以保护她,只要荆兄弟不觉得拖累不是就够了吗?若要说拖累,傅姑娘你眼睛失明的时候,难道没有拖累他吗?”
傅生看着卫道,轻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眼睛好了?”
“看出来了!”
傅生也不在意被知道了,也不在意卫道是否会告诉荆不夜她在骗他,她只笑了一下,“你说你不是来当说客的,我没办法信!”
“我说过我是为傅姑娘而来的!傅姑娘担心安姑娘是别有居心地跟着荆兄弟,可傅姑娘不一开始就怀疑我动机不纯吗?”
“你是觉得我没对你动手是太客气?”如果有机会,她当然早就解决掉他了!
“按道理,我的威胁比不会武功的安姑娘大得多,但对我傅姑娘你的反应还不如今日因安姑娘而起的那般激烈!”
傅生回想了一下当初遇到卫道的事,竟觉得卫道说的很对,“或许我是跟荆不夜在一起太久,被感染得有些软弱了!”
“并不是如此,傅姑娘你并不是变得软弱了,从安姑娘的事看得出来,你依旧是强硬的,只是对荆兄弟,你总是在忍让,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
“那就问你傅姑娘你心底,到底想要在荆兄弟身上得到什么!”
“我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有什么?”
“是啊,武功他不如你,江湖阅历不及你,身份背景也不见得比得过你,论容貌你也不输,但他至少有一个人!你若无它图,那在意的不就是他这个人吗?”
傅生怔了怔,好似晴空丽日忽被一场大雨兜头淋了个透彻。
“刚认识傅姑娘之时,我便觉得你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你没什么看得上也就没有什么可在意,你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甚至要我来说,你虽为女儿身却并不是个女人,我曾经告诫过荆兄弟,让他不要和你太近,可他似乎没有听进去,这次我再见到你和荆兄弟相处时我发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够了!不用说了!”傅生拍桌而起。
卫道却继续说下去道,“我觉得傅姑娘是和我一样的人,所以才提醒你,不要让自己落得太难看。情字,若不能两情相悦那便是一败涂地!天下间,惟独一个情没有规则可言,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天道酬勤。我们都看得出来,荆兄弟总是愿意去保护别人,安姑娘那样的女子需要他的保护,而他也愿意去保护她们,傅姑娘你却并不需要任何人或者任何男人!”
傅生忽然笑了一下,语气淡然道,“你说得并没有错,我不需要任何男人,也并不需要荆不夜!所以,我都听明白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卫道提起酒坛,轻碰了一下傅生那一坛酒,接着仰头举坛将酒倾倒进嘴里,哗啦啦地喝了个干净。
碰——空酒坛被放回桌上,酒气仍旧盘桓在屋内。
卫道离开了傅生的房间,带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后,傅生傅生利落地抓了自己那坛酒,一仰头,酒液如流水般哗哗地全部灌下喉,不知滋味。
傅生莫名醉了一场,昏天暗地,以她的酒量她本不该醉的,但她醉得一塌糊涂,等一觉醒来,已不知是入夜几分。
醉口干舌燥又头疼欲裂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喝杯茶润润喉,却发现桌上没有茶壶。她喝醉后打碎了酒坛,也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销毁掉了。
嗓子实在难受,傅生就出了门,打算去楼下找点水。
从走廊路过时候,傅生忽然听到有间房传来说话声,她功力深厚,听力自然也较常人敏锐许多,但她会留意,是因为她听到了荆不夜的声音。
“长老,不夜门的事真的很紧急吗,我眼下还有要事要办!”
长老?难道是那个花长老来了?
“你的紧要事就是带傅生去无忧岛看病是吗?少门主心底是不夜门紧要还是她紧要?”
听这个声音,傅生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和荆不夜说话的确实是那位可能和石白有关系的花长老!
“有师傅坐镇不夜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
“让少门主回不夜门是门主的意思,莫非少门主眼中门主还不如傅生重要了?”
“不是,只是……”
“少门主,你对这个傅生似乎太过在意了,难道你对她动了私情?”
“我当然没有!只是……只是她是师傅要找的人!”
听到荆不夜这话傅生心中不由得一沉。
“门主要找的人?门主找她做什么?”花长老似乎很不解。
“我不知道!我下山时候,师傅只嘱托我若遇到与我所学武功同出一门之人,让我多留意!”
所以荆不夜一开始就在骗他!傅生唇角扯了扯,始终没办法扯成笑。
“你以为她就是门主的仇家?”
仇家?傅生又惊愕又不禁发怔,难道之前她的猜测都错了?
荆不夜没有回应,花长老又道,“若如此,你为什么之前不带她去见门主?”
“她好像失忆了!我想就算带她去见师傅,对师傅也没有用!”
“她失忆了?”花长老也似惊愕不已。
傅生到此时相比惊愕,更多的是心凉如冰,但她终于笑出了声,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什么人?”
一身黑并戴着黑色帷帽花长老突然拉开门出现在走廊,但四望没见到任何人影。
“没有人!”荆不夜出门说到,“长老听错了吧!”
“或许吧!”
花长老和荆不夜又回了房。
傅生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喜欢荆不夜,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从来没有现在这样为一个人心痛过,石白欺骗她她也只是失望,并非现在这样心痛得想哭,但她最终没哭,她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哭;她应该也从没有现在这样为一个骗她伤她心的人心慈手软过,对石白她确实有杀他的想法,但她最终对荆不夜却没有出手,她其实想问他但却也没有去问。
当夜,傅生只是独身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