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松动不查(1/2)
第五十二章松动怂恿
天气慢慢的转凉了。126shu 在行宫呆了快两个月了,自从那次慕容芷生日,卿睿凡和她谈崩了之后,慕容芷就再没有出过院门一次,每天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云霜也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每天只有璃夏端饭进去,半个时辰后再端出来。下面的人每天都好奇,但是没有人问一句。她们的皇后有自己的事情,她们没有权利干涉。
“主子,还好么?”云霜不是因为放心慕容芷在那间小房子,而是她完全没有被允许进去。慕容芷把自己关在里面,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当然知道慕容芷在里面是怎样的锥心蚀骨,四处打滚,声音压抑,呼吸沉重,但是她的脆弱,就算是在她们面前都很少暴露,怎么可能让她进去。千楼之鼎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时间越来越少,也该焦灼。
慕容芷之前也这么痛了十多年,但是当时没有关于千楼之鼎的一点消息,也就只能强硬的撑着熬过去,但现在既然有了眉目就该好好的去寻找的,等待结果的时候,她的每一次痛苦都放大,加倍,变成所有人心上的疤和枷锁,就算是为了她也必须要加快脚步,但是恶性循环让琉璃庄的损失逐年递增,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她,什么都好。
琉璃庄的存在只为一人,除此之外空若无物。
“还……还好。”慕容芷现在正紧紧的抓着桌角,一只腿跪在坚硬的青石地面,原本修养得圆润的指甲在实木的桌子上狠狠抓着,尖利的桌角进了她掌心,带起伤痛。可是这样的钝痛没有让她清醒一点,反而更清楚的感受那股在身体里凌虐的力量,撕心裂肺,像是身上的骨头一刻之间都被打散,再经由某个学艺不精的医师狠狠的接回去,然后再打散,再接回去。痛感不致命,但是那么剧烈而绵密,让她不自觉的想起很多年前的训练。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到楚昭南,然后只能自嘲。
楚昭南虽然说也跟过来了,但毕竟是后妃居所,他一个朝臣如何能进?就算能进,他看到她这样也只能是担心而已,又何必呢?痛苦从来不能共担,是怎样的洗血伐髓都只有自己感受,旁人无可替代。又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喜欢的人和她一样煎熬?
今天这次的痛苦好像比上次严重了些。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但是原因是肯定不能说的。湖月要是知道了非得骂她一顿。这就是为什么慕容芷要叫人拖住湖月的原因。她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想听。
太阳慢慢的落下去了。璃夏端了粥碗过来,稀得就像水一样。她上午送来的饭一点没动,云霜看了很久还是跟她一样无奈的摇头,然后叫她去做更入口的稀粥来。如果只是水又怕她身体受不了。但是加多了她又不喝,试了好几次才变成这样。红底的碗里只有几粒米,清汤寡水得让人一看都没有食欲。对视一眼,云霜接过盘子。她练过武,就算是慕容芷没反应过来扑向她,她也能给她余地后退。
“主子。”一天过去,云霜没有进来过一趟,现在看到空空荡荡的床榻一时间愣神。屋里很乱,衣服布匹、桌布椅靠,全都横七竖八的摆着。绸缎被撕裂,斑斑点点的布满红色印记,不知道是血迹还是什么。放眼整个房间,慕容芷根本就不在。
“主子?”云霜轻轻的把粥放在还算干净的桌子一角,拂开纷乱的碎成块状的芝锦,在别的贵得上天的锦缎在她们俩面前完全就和普通的麻布一样没有区别。桌子的漆皮不像是磨掉的,反而像是硬力抓出来的。她慢慢的踩着绣花鞋走近床边。这是行宫,活动的空间有限,慕容芷那么难受不可能会跑到其他地方去的。
这个里的床不大,距离墙壁有一片狭长的空地,本来是为了放衣服的,这会子杂乱得就像是被抢劫了一样。云霜走过去,撩开那些衣物,走到后面,慕容芷蜷成一团,脸色苍白,大腿上插进了一把匕首,暗黄色的刀柄露在外面,红色的血点溅上去,莫名带了孔雀绿的视觉。她好像是睡着了,眉头锁死,嘴唇发乌,极不安稳的睡相。
可惜的就是,现在云霜不能去叫大夫。御医监的人不管谁过来,慕容芷就没有了留在宫里的价值,被太后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国母身体不好,这不是给了别人动手结果她的机会么?再说了,慕容芷宁愿自残也不愿意叫人,甚至是云霜,那么云霜也没有理由再去叫以外的人。戒心,不可无。
好歹她也是经过训练的,在宫里待久了需要时间反应下,但是下个动作就是拔出她的刀,顺手拿过旁边的芝锦给她按压止血。虽然粗糙,但是巨大的痛感成功让慕容芷醒过来。她低沉的“唔”了声,但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摸索着问一声:“云霜?”
云霜听着她带着颤音的嗓子,心上松了口气,冷静的加重力道,声音平和:“是,主子。晚上了,该吃东西了。”她如果不是必要不会跟慕容芷装什么斯文,她们之间最美的就是真实。她轻轻的打算掀起芝锦看看伤势,慕容芷准确抓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慕容芷没有起来的意思,云霜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度渐渐的放轻。她不知道慕容芷什么时候动的手,但是就从血液凝固的速度和她刚刚拔刀时候牵出来的血来讲,应该有一个时辰了。现在是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那就该是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的事情。和前一次比的话,时间是减少了些许,但是能再一次逼到她选择自伤,实在是有些过了。
慕容芷痛苦不知经年,连看窗外的时间都没有,听到云霜说傍晚了,浅浅的勾起一抹笑容,嘲讽的弧度很明显,她手上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一是进宫了没用,二是云霜实在害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慕容芷有的时候很令人担心,因为她忍不了的时候极端。
“我……不想吃。”慕容芷张开嘴巴呼吸,好不容易平息了气息,开口都是疼痛。她觉得自己的喉管要烧起来了,每说一个字都是火烫一样。
“主子,你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云霜抱着她的身子,汗涔涔的样子我见犹怜。只是她不能说什么,因了慕容芷从来不会在身体的痛苦上面听从哪怕一个字。进宫的日子慢慢的往前在走,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化只有慕容芷清楚,就是云霜,也很少问及。
最好的关怀不是事事都问清楚掌控明白,彼此心知肚明的状态也能够贴近最深处的距离。
“云霜,湖月那边……让他回来吧。”身上的血液和痛苦被时间带走,慕容芷松了死死握紧的手,青筋一点点的消下去,还是一样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但她的声音也好歹带了些许力气。
她支走湖月,布置中元节宴餐,故意铤而走险的用那个药,现在痛得死去活来,不管是哪一节,她都不想他知道。湖月有的时候比楚昭南还要聒噪,楚昭南那种家人的关心她知道,但是湖月那种和楚昭南一样的焦灼一出现,慕容芷就觉得头疼。
她和湖月的关系,并没有湖月想象的那么好。
“好。我马上传令下去。”感受到手上加重的力道,云霜一边皱着眉把她的大部分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扶她起来,一边沉静应答。湖月不是傻子,能够拖到现在不回来,云霜倒是对他的忍耐有了另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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