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见圆圆姐（2/2）

程哥带着我们不知道拐了几个胡同，最终进了一个很狭窄的过道。

这过道就两人宽，两边都是高、耸的楼房，就更显得过道深处的那个掉漆生锈的小铁门破旧。

我们仨在门口站住，程哥伸手敲了敲门。

砰砰砰——

连续敲了好几下，里边才传来很拖沓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开了。

上次见面太仓促，我都没来得及细看圆圆长得什么模样，现在一看心头猛地一揪。这女人真的……

真的太过于破败。

一身极不合体的衣服，头发稀疏的几乎要把头皮露出来，整个身体更是如同枯槁一般，完全就是一层皮包在骨头上。

皮肤蜡黄干瘪，双眼浑浊无神。

“程、程哥。”圆圆低着头说话，瘦弱的像是一股风都能吹跑，她侧开身让我们进去。

她当年在昆莎也红过，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时候我想，玉姐和场子妈咪那些话真的没错，做了这一行就趁着年轻多捞点钱，别学那些象牙塔里长大的女孩儿，向往什么爱情和梦想，因为有一天你被这一行淘汰出局，你就会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

所以我更不能让李梦月去犯傻！

这是个小院子，像是两边房子挤出来的一个违章建筑，院子里扔的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纸箱什么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你们等一下。”圆圆看我们要进屋，就叫她儿子：“去拿几个凳子过来，快点去。”

那孩子从我们进来就一直躲在一辆破三轮车后面，一对大眼睛里满是怯生的看着我们，两只脏兮兮的手里握着一把坏掉的水枪。

听到圆圆喊他才小跑着回屋，抱着三个马扎出来扔在我们脚边的地上。

程哥也没坐，走到那孩子跟前掏出一根棒棒糖：“想吃吗？想吃就跟我走。”

这孩子眼睛亮了亮，口水都流出来了，迟疑了一下就去夺程哥手里的糖，他也没故意不给，松了手转身对我说：“你们谈，我带着孩子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程哥带着孩子出去之后，我越过枯瘦的圆圆看了一眼她屋里，地上扔的都是这些垃圾，她不让我们进屋是因为屋里比外边更乱。

“生病总是要看的，你这么拖着也不是事。让东泽帮你帮你看看吧。”我伸手想去握圆圆的手，她的手上都没肉了，干枯的像是槐树的树杈子。

被我刚刚碰到，她弹簧似的猛地抽回去背到身后，浑浊的眼角红着：“我手脏，刚才捡这些东西了。别把你身上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