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人是鬼（2/2）

尤其是那双已经有点儿昏黄浑浊的眼睛，反射着手机的绿色荧光，显得绿幽幽的，十分的可怖。

在昨天早晨的时候，警察还告诉我，那个老太婆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她站在我的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想法来：会不会清明那天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呢！

不管这个老太婆是哪天死的，总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肯定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那她是鬼吗！

此刻我觉得嗓子里面像是堵着一只核桃一样，也不来，咽也咽不下去。

我被卡得嗓子里发出一阵咯咕咯咕的声音。

直到那个老女人说了一句：小伙子，怎么又是你啊！

她这话像一根刺一样，一下子捅进了我的喉咙里。

我被老太婆的声音吓得浑身一缩，嗓子里噎着的那股子气，顿时窜了出来。

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我憋窒息过去。

此时我大口地喘着粗气，麻木的大脑这才稍微有点儿恢复。

脑子一旦好使，我立马意识到，眼下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老太婆，她不是活人！

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浑身的血都不流了。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遇鬼，所以此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我还处于惊怔状态的时候，那个老太婆忽然把脸凑了过来，幽幽地问道：你又来这儿干嘛！

她那张脸在荧光屏的绿光之下，一抽一抽的，显得无的狰狞。

我实在是被这张脸吓坏了，惨叫一声，当时跳了起来。

换做平时遇到这种情形，我肯定已经夺路而逃了。可是现在，我觉得腿肚子发软，竟然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跳完之后，我几乎都瘫坐在地了，嘴里说道：婆婆，我真没害过你啊！

那个老太婆瞥了我一眼，回答说：当时我让你抓一把香灰回去，结果你不听，怎么样，现在遇着什么脏东西了吧。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我被问的一愣，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我还疑惑的时候，那个老太婆抡起手来，啪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干瘦的好像人干儿一样的老太婆，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猝不及防间，我被她扇了个提溜乱转。

我被她一个耳刮子给扇蒙了，缓了半天才醒过神儿来。

此时我迷迷糊糊的，有点儿意识到，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老太婆，应该是个人。

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鬼是用大耳刮子扇人的。

而且她那一巴掌抡在我脸，那种结结实实的感觉，肯定是人无疑。

我踉跄了半天，才晕晕乎乎地问道：婆婆，你不是鬼？

谁知道我一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看到手影一闪，然后听啪的一声，我的另外半张脸立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随着这一股子劲道，我一个踉跄，几乎趴在了地。

眨眼之间，我已经挨了老太婆两个大耳刮子。

这要是换了平时，我肯定早翻脸了。

可是现在，我被老太婆打得晕头转向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看见那个老太婆拎着好像一个马灯似的东西，正在往我脸照。

老太婆那双昏黄浑浊的眼睛，在我身来回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现在你身的东西差不都都抖落干净了。

说完之后满意地笑了笑。

我被打得脸半天都没知觉，最后瓮声瓮气地问她：你到底是人是鬼，凭什么打我！

老太婆回答说：打你是为了救你，难道你刚才没看到自己身背着的那个东西吗？

本来我被打得一腔怒火，现在乍听老太婆问了这么一句，刚才那股子其实立即萎了。

现在四下漆黑，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太婆，说我身刚才背着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我又看不见。

我觉得浑身发毛，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那个白脸女人来。

想着，我觉得脖子发僵，想到回头看，但又不敢。

这时候听老太婆说道：不用看了，已经被我耳刮子打跑了。

我挨了她两个大耳刮子，现在不但不恨她，反而差点要给她跪下了。

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婆回答我说：清明坟那天，你跟鬼谋食，冒了鬼风，惹脏东西了。那东西想要你的命，今天要不是碰了我，这会儿你可能已经死了。

我听得冷汗直冒，要是别人说着话，我肯定不信，但是老太婆不一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