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逢对手（2/2）

“你刚才在仓库顶那一招，是不是燕子李三的轻功啊？”言则鸩想起刚才的情形，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很不简单。

清白了一眼，玩世不恭的笑道：“什么轻功重功的，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用搪塞我，”言则鸩凑到近前：“这么好的工夫，你父亲该不会是个高手吧？”说着他托腮思量了许久，也没想出哪一个高手姓卫，便狐疑着点了清一下道：“你真的姓卫吗？”

“当然姓卫，”望着满江银白，粼粼波光，清幽幽的说道：“我家里曾经有一个女佣，她的经历很传，她曾经是个走江湖的飞贼，结识了一个马匪头子，之后她们有了一个女儿。这个孩子六岁的时候，日本人占了他们的山寨建造雷达站，全寨子的人都死于日本人的枪炮下，她抱着自己重伤的女人在河里漂流了一天一夜，于是那个女孩不治身亡。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于是她退隐江湖,流落在烟花巷子，后来遭到仇家追杀，她辗转多地，终于来到了我家，我父亲收留了她，于是她偷偷教了我八年的工夫。”

言则鸩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声：“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没那么伤感，”不知是在苦难学会了坚忍，还是在坚忍的过程被苦难麻木了心情，清淡然笑笑：“师傅说，她教我是要我不受欺负而已。”

言则鸩似想起了什么，转瞬间谈笑风生的随意一扫而空，他工作时的严肃重新回到脸：“好了有件事我还是要问清楚。你到底想要从方家得到什么？”

这直截了当的问话如同一阵不小的旋风刮过平静的湖面，清也收敛了笑意，冷冽的目光一烁：“这是你该问的吗？”

“可我必须问。”言则鸩一抬手拦住清的去路：“北安城需要一阵平静的时光，要是再有人执意把水搅浑，那她是我言则鸩的敌人。”

清被他话音一激，登时生出几分叛逆，原想说几句狠话震慑他一番，转而一想，言则鸩到底算是北安地面响当当的人物，俗话说强龙不斗地头蛇，她狡黠的绕着言则鸩周身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身边，讽笑道：“哎呦，小哥哥，真看不出，你还真是有担当的很啊，看来，那位方小姐果然是慧眼识英才，别说干等一下午，算是三天三夜也是值得的吧？”

言则鸩一听见方喻的名字，神色一反常态，莫名生出几分尴尬的羞赧，自矜道：“少废话，这跟她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清随意拍在言则鸩肩头，低声说道：“自古美女爱英雄，有什么好支吾的？”

言则鸩仰头一望，叹了口气，似笃定了最后的信念，他正色道：“棋逢对手，不分伯仲。再对峙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咱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