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杀机（2/2）

王云羽的办公室里走出两个人，一个穿着日本军服，领章的铜钉证明了他的大佐级别。另一个人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黑色领结，头发打着发蜡，迎光泛白。清快步跑楼梯的时候，猛然同他们打了个照面，日本人打量了她片刻，便被自己的同伴叫走了。

王云羽的办公室里还缭绕着日本本土樱花牌香烟的花香气味，王云羽缓缓踱道录唱机旁，掰过唱针，一阵急如轻柔阳光的钢琴曲从唱针下轻快的跳跃出来，悲怆第三乐章

“局座，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清望着王云羽闲云野鹤般的清闲，着实不像司机表述那般急不可耐。

“刚才的两个日本人你见到了？”王云羽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沙发前的，烟灰缸里还残存这几棵香烟蒂，他打开窗子，一股清甜的空气拥进房间，卷走了香烟燃烧的让人头晕的气味。

“是的。一名陆军大佐，和一位西装先生。”

“坐。”王云羽一指右面的单人沙发，自己坐在正位。

“他们来做什么？”

“找你。”王云羽的目光如星火落在干草堆，刹那间便燃起令人惶恐的冲天大火，清缓缓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样我没法儿坐。”

“你认为我会把你推出去吗？”王云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见清仍有戒备，便坦然道：“坐吧。”

清心里暗自抱怨了一句，瞿然坐下：“我听不懂。”

“杨建时在他们手里，日本人的意思是用你交换，否则日本人会把他送到北方充工，其实他若是到了黑龙江，多半会被送进石井部队。”王云羽的面色有些凝重，看来事态并不像想象那么简单。

“石井部队？您是说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这是一个谈之色变的名号，卫清不禁打了个激灵，一股冷冽的寒意从后背涌。

“如果单纯的舍弃杨建时，我想还能说得过去，但日本人开出这样的条件，我不能接受，他当我王云羽手下都是吃斋的？”王云羽将陶瓷杯子顿在桌，杯水波一掀，洒了出来。

“您需要我做什么？”清正色问道。

“没什么，这件事不用你插手，叫你回来，是提醒你，日本探子满大街找你，你还是安分些，不要四处走，免得引起他们的注意。”王云羽倚在沙发背，似一尊石化的雕像，眼寒凛凛的射出刀子般的目光，他大抵也恨得咬牙切齿了。

“可是……”清一时有些迟疑，他想起燕斋全给自己的密令，那是借住燕斋全的手解开父亲被杀真相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