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清明（6.4）（1/2）

马蹄“嘚嘚”作响，成功吸引了围在小院前面看热闹的泾阳镇群众的注意力。那闲汉将两名骑士引到门口，已经有了当地衙差将二人拦下。

“去去去，别往里挤，出了人命案子，有什么好看······”那领头的衙差的呵斥声在看到灰衣人身后那人手里的腰牌时戛然而止。

“原来是捕头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是来查案的吗？”柳捕头望了星泽一眼，也不答话，随着他就往里走。

一众衙差见自己头儿在那人面前卑躬屈膝，知道来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纷纷让开一条路来。两人一路往里，彼时葛云在屋里为申兰包扎，几名衙役在门外守着不敢动作。

“人在里面？”星泽沉声问道。那带头的衙役马上道：“这位，大人，小的们也是刚到。为了以防凶犯逃窜，一来就将这个院子守得水泄不通。人都在屋里，情形还有待查看。”

星泽冷笑道：“若是凶犯就在里面，你们这样磨磨蹭蹭，恐怕活着的人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大人教训的是，那属下现在就让人进去？”

星泽颔首，那衙役招招手，一干衙役破门而入。只见充满血腥味的房间中一个男人背对着众人正在动作。“停下，双手举高转过身来！”衙役成心要在柳捕头二人面前挽回颜面，对着正在给申兰包扎的葛云怒喝。葛云被惊得一颤，继而又慢条斯理地将申兰衣衫拉好，转身冷冷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在下正好有一纸状纸，大人既然亲自前来，就劳烦您为民伸冤了。”

“说，你是何人？先前有人来报说此地发生命案，你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你害了什么人从实招来？”

“大人。”葛云面哀戚道：“我们师徒三人回乡祭祀，家师染疾故而在此地暂住。不料今晨家中来了贼人，将我师父害死。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你的师父在哪里？”柳捕头已经将室内情形看清楚，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肩上又有血水沁出，沉声道：“你们是何人，可有官方路引，素日可与人结怨？”

“您是？”葛云见其人不似此处衙役愚钝，却也不愿意陌生人搅进此事。却见那人亮出一枚腰牌，先前的衙役也道：“这位是灵州府衙的捕头，你速速说明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葛云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师父与护国将军有旧，之前一直借宿将军府，此次回乡是为了祭奠亡母。山匪作乱故而不得不绕道灵州，没想到却遭此横祸。”

民间乱象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星泽敛眉道：“贼人来时你不在家？”

“在。小民无故晕倒，醒来时我的师妹就躺在身边，而房中的师父，却······”星泽见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以身相代，不解问道：“你们这个院子先前还有一户人家，怎么不见人影？”

“陈家人已经离开，再说我的师父有功夫傍身，陈秀才一家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你无故晕倒，很可能是中了*。万一你的师父也中了*，被杀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柳捕头冷静分析道。却见葛云依旧摇头：“不是，你看房中情景就知道，当时师父一定是清醒的，他与来人发生打斗。而那人亦是高手，家师的致命伤是穿心一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葛清野的尸身就停在房间隔壁的一架大木床上。星泽与柳捕头上前仔细探看了一番，眸中神色凝重。葛清野胸前一剑果然狠辣，已经不是一般江湖宵小能为。柳捕头将本地衙役招到面前：“此事事关京城贵人，不知道你们做何打算？”

“打算？”那衙役快要哭出声：“大人，咱们镇上的守备大人去了京城给贵人贺寿，此事小的断不敢乱拿主意······”

“可是护国将军问起来······他的故旧毕竟死在泾阳镇。”柳捕头别有深意，星泽闻言亦道：“柳大人身为灵州捕头，下辖灵州所有郡县刑案，此事倒是该接手从速办理，不然人要是跑了，咱们可真是有负圣恩了。”

“对对。柳捕头威名小的们如雷贯耳，要是能在此案中指点一二，想必凶犯很快就能找到。”那衙役仿若抓到救命稻草，更加俯首帖耳，只要柳捕头能将这天大的事情扛在肩上。

“这······”柳捕头面有难色，星泽又道：“我们出来亦是为了主上分忧，再说这件事情牵涉极大，事关圣上信重的护国将军，柳捕头就不要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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