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投毒案（二）（2/2）

燕榕不由想起皇兄的话来：我需要一个人极力在北齐斡旋，维持两国目前之势。迟玉维护齐楚和平，皇兄支持迟玉称帝……如果这样想来，燕榕心忽然有几分明了，“所以说余览那蠢货一开始便被迟玉利用，铸成大错？”

“我正是有此担心，才觉得此案不该继续深入。”

“你分明没有错，却要遭受牢狱之灾。”燕榕停顿了一下，“林馥，你恨不恨？”

“恨谁？”林馥反是释然。

“陷害你的余览、卫平，将计计的迟玉，以及不辨是非的皇兄。”

林馥反问，“恨有何用？”

是啊，恨有何用。正如当年他一觉醒来，看到身旁躺着父皇的女人，明知不是自己所为，却因没有证据而百口莫辩。母妃为此跪求父皇，反而是悉数自己的过失，只为保全于他。这世有许多阳光下的阴暗，像阴森肮脏的天字号牢房一般令人作呕。

林馥已经为官近两载，竟然还能招惹官司，那么在她初至明城、举目无亲之时，又是何等地举步维艰。

“林馥。”燕榕忍不住触摸她洁白的侧脸，“我不在的这两年，你苦不苦？”

“起在碧海城风吹日晒，每日出入官署又有何苦？”林馥却是笑道。

“你倒是记仇。”燕榕亦是笑了。遥想在碧海城之时，他每每见着林馥便觉着心郁结，分明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为何读书、习武样样都强于他。他索性将最苦最累的差事交给她，命她每日迎着日光操练水军。

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林馥的确不及从前肤白，可是身形愈发挺拔，甚至在晒了太阳过后，双颊白里透红，宛若女子搽了胭脂一般。燕榕暗自偷窥了一番，却觉着她的模样从前更加俊俏了。

他娘的！

不知不觉间，马车却是已经到了太傅府，燕榕这才想起用镣铐锁了林馥的初衷，恍然大悟道：“你这人……果真狡猾如银狐一般！”

林馥无奈地耸肩，“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可知皇兄说你什么？”事已至此，燕榕也不气恼。

林馥摇摇头，便听燕榕道：“他说，论以退为进、以攻为守，我不如你。”

她一路同他说了许多话，不过是拖延时间，教他忘了“以身相报”这件事。燕榕笑道：“过来，我替你解开镣铐。”

林馥微微侧身，露出背在身后的双手来。燕榕低着头，盯着她脖颈的雪白肌肤猛地看了几眼，恨不得咬一口。可是低头张口的瞬间，却是小心翼翼地埋首于她的衣领处，轻轻将嘴唇印了去。

林馥惊得一个战栗，便被饿鬼似的庆安王拨开衣领舔了一番。

“从前在军营之，我见过相貌英俊的士卒与军士私通的旧事，彼时我尚不能明白男子之间何来情愫。”燕榕贴着她的肌肤，声音既急切又痛苦，“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没有办法。”

林馥闻言叹息道：“是我不好，教你误会了。”

燕榕惊愕道：“误会什么？”

“误会我是个男……”

忽有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有远及近，“太傅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燕榕被那哭声惊得震耳欲聋，不由皱了皱眉。这个杨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林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要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出现。燕榕也不多说，隔着衣袍捏了捏林馥的柔软手指，道：“回去用盐水洗手，红疹便可消了。”

说罢“啪”地一声打开了镣铐。

林馥下车之前，却是恭恭敬敬对他抱拳行礼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燕榕“哼”了一声，提醒她道：“别忘了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