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牝鸡司晨（二）（1/2）

娴熟谈不，林馥只是顺水推舟，替天子道出了他心所想而已。126shu 余尧接替宗庆为相，几年来也算兢兢业业，只是为政的理念仍旧是门阀举荐那一套。丞相为百官之首，若只是一门心思提拔士族子弟，便有悖于天子大行科举的初衷。

更何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她在南境之时，一直将余览带在左右，他又多次代她向呈禀奏章，若说老丞相年纪大了，想法固执难以更改，余览倒是个年纪轻好雕琢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听闻自从余览回京之后，如同一位语重心长的老夫子，时常苦口婆心地劝诫父亲。

“我怎么觉着，许多事情在你的意料之，譬如当日力保余览回京。”燕榕笑着捧了她的脸，从前尖削的小脸又白又圆，果如元宵一般，也不枉他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而今想来，在神岭雪山之时，你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哪一句？”林馥问。

“那一夜当真足回忆一辈子。”燕榕不觉回味了一番，“你想不想？”

“好好的说事情，怎么又提到那一夜？”林馥嗔怒。她有孕之后，与他算了算日子，恰是在神岭雪山一夜荒唐。

燕榕只得正襟危坐道：“彼时你曾说过，若是没有战事，神岭雪山当真如仙境一般。最适合一女子统御于此。我一度以为你喜欢南境，故而多逗留了几个月。”

“当时你可曾知晓，燕枝有朝一日会南下？”燕榕又问。

林馥犹豫了一会，才道：“确是意料之。”

“我曾以为，若是公主有朝一日要嫁人，那人一定是陆景明，只可惜英雄气短、天妒英才。”林馥叹息道：“公主的心思，便是明城之内的贩夫走卒也无不知晓，天子又岂会不知。如若陆景明南征大获全胜，再求娶公主为妻，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陆景明虽然已是一方将帅，可是之世家大族的名望地位，仍旧难以匹配小胭脂。”燕榕若有所思，“所以他拼尽了性命，也要立下永垂不朽之功勋，如此一来恩荫全族，陆家才能跻身名门，他的妹妹与族人，皆会受益。”

世家衰微，寒族兴起，日后当有平分秋色那一日。陆景明一生所背负的，又岂是姻缘这一桩心事？

“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犹豫？”燕榕追问。

“若是陆景明尚主，其亲眷族人皆在京，纵是他手握兵权，陛下也不会生疑。可他已不在世，南境之地交由谁管辖，便成了圣最为担忧的问题。”林馥道：“直至陛下离京，委任公主监国，我便又觉着，或许他是在刻意培养公主的为政之才。”

听林馥这般说，燕榕也觉着有理，尤其是小妹从宁远城归来之后，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是从前哭闹不休的模样。

作为家最小的女儿，每一个人都疼爱燕枝。太皇对女儿的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想嫁人也可，做一辈子的小公主也可。燕榕疼爱妹妹，一如疼爱凰儿。便是凰儿也心心念念，要为姑姑寻一位驸马。唯独当今圣沉默又严厉。他给予小妹并不是放任自由，而是教她学会足够强大，独自去面对未来的路。

在皇兄眼里，小胭脂大概与他这做弟弟的没有区别。也不知对于小妹而言，这般严厉的兄长是好是坏。

林馥最近圆润了不少，燕榕正欲再捧着她圆圆的脸蛋嘬一口，便听沈全汇报说，沈通回来了。

燕榕不由诧异，沈通不是陪蒙峰去见柳娇了，跑回府做什么？

沈通迫不及待地道：“蒙峰走了，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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